一阵轻柔乐曲响起,被当成背景的两位乐人奏起胡乐,舞姬拈上一块辱苏,含在嘴里,对喂王鲸,王鲸肥厚的大手在舞姬腰身拍、屁股上搓揉,显然舞姬已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少年起身侍立倒酒,不时劝饮。
王鲸惬意躺在软床上,胡姬捧着金杯递美酒。
&ldo;果弟近来的遭遇,我也是为你不平。&rdo;
王鲸几杯酒入腹,目光又滑向李果。几年前那会真没想到,李果是个美人胚子,这小子为人灵活,能屈能伸,这点让王鲸喜爱,想着果然是长大后,懂事,再不敢像孩童时那样忤逆他。
&ldo;王员外,不提还好,一提我便要哭了。真是无妄之灾,我和那林家女非亲非故,非说我帮她做事,把我赶出珍珠铺。&rdo;
李果低头垂眉。
&ldo;你那丈人,可真是冤枉我。赶尽杀绝,不留给人条生路呀。这不家里都没米下炊,才跟了赛甫丁大商豪。&rdo;
李果说得可怜,那模样也是楚楚动人。
&ldo;赛甫丁人呢?&rdo;
王鲸自然知道李果近来被赶出海月明珍珠铺的事,也知道因为他老丈人‐‐海月明珍珠铺东家,为人霸道,对外声称谁要雇佣李果,就是不给他面子,导致李果一度失业。
至于李果几时跟这个叫赛甫丁的番商,做他跟班,王鲸倒是不清楚。
&ldo;外出收钱,一会就回来。&rdo;
李果说着,又给王鲸倒上一杯酒。
酒倒是喝了七八杯,看着眼前两位美人,王鲸心痒,又顾忌一会赛甫丁带着随从回来,给撞见。
心里虽然顾忌,色心不死,对胡姬上下其手,和胡姬嬉嬉笑笑滚在一起,就是这样,他不时还要去看李果,想着李果早晚是自己盘中肉。
许是饮酒,许是轻慢的音乐,王鲸渐觉有些困意,等他觉察不对,人已瘫倒在软床上,浑身无力,意识也昏昏沉沉,昏迷前,正对上胡姬狡黠的一笑。
&ldo;阿曼,多谢你帮我解围。&rdo;
李果对胡姬弯身行个胡礼。
&ldo;果子兄弟,不必客气。&rdo;
阿曼俏皮地眨眼。
&ldo;赛甫丁,人迷倒了。&rdo;
阿曼赶紧朝一角的帏幕走去,一位三十岁上下的清瘦男子正站在那边。
&ldo;让美人受委屈了。&rdo;
赛甫丁用拇指轻蹭阿曼下巴,阿曼嗔道:&ldo;知道是个老色鬼,你还让我去受委屈。&rdo;赛甫丁笑说:&ldo;美人可是帮我一个大忙,一定重重酬谢。&rdo;
阿曼是ji馆的胡姬,和赛甫丁旧相识。
&ldo;赛甫丁,快些将他捆起来,王鲸习武,力气过人。一会要是醒来,三四个壮汉都抓不住他。&rdo;
李果警觉地注视王鲸,他清楚王鲸不好对付,此次是使诈,才将他独身骗来。
&ldo;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理,果子,你自行离去即可。你是仗义的好汉,令人敬佩。&rdo;
赛甫丁的弟弟因在王家海船上和人起冲突,被王家连货带人一并丢弃在海里。货物被海水卷走,人则身无分文,在琼州流浪数日才得救。
小弟愤恨不已,回闽告官,找王家要索赔,不仅不赔,王鲸还指使海员把他一顿暴打。由此,本来居住在广州的赛甫丁才来闽地,伺机报复。
&ldo;我和他有私仇,否则也不会帮你。&rdo;
李果脱下胡服,更换自己的衣物。换胡服也是阿曼的主意,这小胡姬鬼点子特别多,还帮李果梳发,绑辫子,喷香水。
自从赵启谟回京,李果的日子就不好过,王鲸仗着在城东的权势,欺压李果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