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认识袁天罡?”青玄很好奇。
“他是我师傅的朋友,我曾经听我师傅说起过他。他这个人天赋异禀,博古通今,是个奇才。无论天文地理,还是五行八卦,都非常精通。但此人性格颇为怪异,不愿与无聊之士为伍,常隐居山林之中,终日与花草树木、日月星辰为伴。所以能见他的人为数甚少。一般除了当今皇上,以及我师傅等几个修养和学识都很高的人他愿与之交往,其他人他很少见。即使那些皇室贵族,或是有权有势的地方权贵,想见他一面,都比登天还难。”
“看来此人不是一般的清高啊。”
“所以,他能见你,我感觉很奇怪。”
“怎么?难道我长的不帅吗?”青玄看着冰玉,一脸的自恋。
冰玉冲他翻了个白眼,“长得帅的人有的是,怎么偏偏会见你?”
“看来我与他前世有缘呗。要不就是那个介绍我的人跟他关系甚佳,所以他才肯见我的。”青玄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自鸣得意地说道。
“这其中的玄妙我就不清楚了。对了,你来找我何事?”
“我来给你点东西。”说着,他从包袱里取出一摞藏宝图来,还有二十万两银票以及一些金疮药和佛光舍利子,“这些藏宝图,你要是喜欢寻宝,就自己去挖;如果想卖钱,就拿到长安的市场上去卖。卖完的银子你留一些零花,剩下的就存到钱庄,想用的时候再去取。那些金疮药和舍利子都是我自己炼制的,虽然品质低了些,可是对一些轻微的伤势还是很管用的。”
“这……这么多东西啊!”冰玉很惊讶。“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怎么能随便收你的东西呢?我师傅知道了,一定会骂死我的。”冰玉推脱着,不肯接受他的礼物。
“你要是不要,那我就把他们全扔了。”青玄假装生气地说。
冰玉看着他生气的样子,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尽人情,可是平白无故收人家的东西,这也是不好的吧。她可不是爱占小便宜的人,她的乳娘从小就教育她,女孩子不能贪小便宜,贪小便宜吃大亏,这条家训,她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无论青玄怎么说,她也不肯收他的东西。
青玄一生气,胡乱抱起这些东西,就要朝河里扔去。
“慢着。”冰玉看青玄真生气了,忙制止道。青玄一听,心里暗暗高兴,这是他的计谋,他当然不会真丢掉的,昨天晚上他累了一个晚上才弄到的东西,怎么能轻易丢掉呢。他只不过想吓唬吓唬冰玉,现在看来,他的计谋得逞了,冰玉终于肯痛痛快快答应接受他的礼物了。
他转过身,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全塞进冰玉的怀里。没想到冰玉说道:“那我暂时替你保管这些东西吧,等你需要的时候,记得来我这里拿。”
“呃……不用给我留着,你自己用吧,我还有。”看冰玉总算收下自己的东西,青玄又高兴起来。
“你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去,我还有话想跟你说。”青玄看着冰玉的眼睛,那明亮美丽的眸子像一潭清水,清澈透明。
冰玉把东西送回自己的房间,又折回来。这时,青玄拉起她的手,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还没等冰玉同意,他就从怀里掏出一个飞行符,然后念动咒语,一会儿,飞行符就带着他们两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地方冰玉从来没有来过,放眼望去,周围数百里,除了大漠和戈壁,还有嶙峋的怪石,以及从怪石的缝隙里生长出来的蒿草跟苔藓,再就是空旷的天空和在沙漠上游走的风,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真是千里之外,人烟渺无。千里之内,黄沙漫漫。(多年以后,每当冰玉回忆起他们的第一次约会,都会记忆犹新,这个少年还真是与众不同,第一次约会,不找个风景美丽的地方,居然是沙漠!)
“这里怎么样?”青玄找了块黄色大花岗岩,这花岗岩足足有五尺宽,七尺长,约摸100吨重。它四壁光滑,像是特意被人斧凿刀削的一般。它的一半埋在沙漠中,另一半则裸露在地表上,仿佛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个石板凳。青玄让冰玉坐在上面,自己则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石头被太阳晒的热乎乎的,冰玉坐在上面感觉舒服极了,如果不是有他在身边,自己真想在上面躺一会儿,说不定还会睡上一小觉。可是她马上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她收回神思,想起他刚才的问题。
“有些荒凉。”顿了一下,她又说道:“不过,也很漂亮,有一种粗犷的美。”
她抬头仰望天空,苍白的天空干净的像个玉盘,只有太阳自己孤零零躺在那里,它在盘子里发着耀眼的光,那些光再被盘子反射到地面上,然后,地面上的东西便被它烤得火热。冰玉闭上眼,将自己晾晒在这难得的日光下,仿佛在洗一个日光浴。被阳光拥抱的感觉很温暖很舒服,只是——她怎么感觉到越来越热,以至于额上竟然沁出细密的汗珠来呢?她想,可能是太阳太灼热了,或者是石头太热的原因。于是,她缩回脖子,准备站起来。
“怎么了,起来干嘛?”青玄问。
“你不坐,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坐。”冰玉没好意思说太热了,就扯了个谎。
“这个啊,那我坐就是了。来,你也坐。”青玄拉冰玉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她旁边。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算大也不算小,中间刚好能坐一个人。
青玄掏出一柄扇子,那是正面画有桃花图案,背面写有陶渊明诗的扇子,折扇的骨架用檀香木做成,因此,扇起来,空气中便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流动。青玄把扇子递给冰玉,“很热是吧?”看见她额上沁出的细密汗珠,他体贴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打开扇子在手里轻轻地扇着,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粉色唇瓣微微开合着,像一朵盛开的桃花花瓣。他向她靠了靠,视线扫过她的唇瓣的时候,心脏有些微的剧烈跳动,不过很快得到了复原。他告诫自己保持理智。他将视线落在远方一个不知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