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陛下缘何今日提及了这事呢?
临元帝抬头凝了清乐一眼,“你道朕为何给了长宁,那还不是因为你拒了那玉佩!”
“难得长宁公主喜欢,清乐又怎好为了块玉而和长宁公主伤了情分呢!”清乐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就是事实。
至于当时她如何想的倒忘了,不过左右好听的场面话说来总是不错的,清乐这般暗腹着。
临元帝指尖的黑子落在一旁,身子随意的靠在塌上,手中滑着玉戒,“乐丫头话是越说越好听了,不过朕依稀记得那玉佩你也很是喜欢的!”
清乐迟疑的望向临元帝,着实不解对方为何绕着这么一件陈年旧事,“喜欢也分轻重呢!且既是能让了的东西便也说明并非非他不可了,皇伯伯您说是不是呢?”
清乐倒也坦率,在临元帝跟前,她不懂的就张口问,说的话也不会显得刻意奉承。更从不会妄加揣测对方的心思。
因为清乐明白,临元帝就是从那阴谋诡计的血海里闯出来的人,她那点小伎俩在对方跟前根本不够瞧,倒不如坦诚些,反倒更加自在。
当然这个坦诚的度清乐却是有分寸的。
“你啊……”临元帝点了下清乐的额头,无奈又怜惜,“该糊涂时不糊涂,该聪明时那脑劲儿却是用不上了!”
临元帝道,“朕记得当年那玉佩你拿在手中把玩时很是喜欢,后来长宁拿了去赏玩片刻后,你却是不愿要了,打那儿起,朕就晓得你这丫头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
清乐笑了笑没接话,她本就是如此执拗的人,又何必遮掩呢?“还是皇伯伯懂我!”
“那淮王呢?”临元帝峰回路转的点明了意思。
清乐的嘴角抿的抿,眼帘敛而下来,遮盖住眼中的情绪,嘴角动了动,声音干涩的张口,“您都知道了!”
“上京就这么大的地方,该知道的朕都知道!”这一句话便叫清乐明白临元帝的意思了。
清乐的手心捏紧了白棋,掌心勒出了红印也不自觉。
临元帝瞥见她那小动作却也没说什么,静默的等着清乐开口。
清乐沉默了片刻,迟疑的抬头看临元帝,“皇伯伯今日是为了淮王要劝我吗?”
“你听劝吗?”临元帝反问一句。
清乐咬紧红唇,眼眶红了红没说话。
“乐丫头啊!有时候活得太明白太较真反倒会更累,倒不如退一步,难得糊涂,方能得始终啊……”往日里总觉得这丫头不似她母妃性子柔软温和,可在股子里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着,在情感上的追求,却是像极了她母妃元珺(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