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建安帝沉声开口。
跪在地上的叶院判此时才敢抬起头小心回话:“陛下此前多年积累成疾,本就有损心脉,近些年龙体更是有负荷伤神过劳之态,是以……”
叶院判小心翼翼斟词酌句的回着话,但说到最后之时还是不敢开口。
“说!”建安帝闭眼不耐的揉着眉心。
“回陛下,此……此脉已有阳气衰败之像。”叶院判咬牙说出,而后头几乎快埋到地上去了,刚才把脉的那只手此时微微颤抖着。
短暂的静默后,建安帝睁开了眼,沉声开口:“此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先下去吧!”
“微臣遵旨。”叶院判竭力稳住心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出了殿门外,心神不宁的叶院判一时不慎险些摔倒,立在门口的子善及时伸手扶了他一下。
“多谢中常侍。”叶院判心不在焉的道谢后,匆匆往太医院赶去。
子善望着那匆忙而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建安帝像往日一样去上朝,关于昨日之事无任何人敢提及,只是朝中气氛显然已变,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又沉闷。
中秋过后,天气迅速转凉,明蓁的生产之日也一天天近了,大夫说她的预产期大概就在九月中旬之际,稳婆也提前一个月就住进了何府。
到了月底,离明蓁生产不到半月之时,有人往何府送了一份奇怪的“礼”。
那份“礼”是何为安前脚傍晚刚回府,有人后脚就送来何府的,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条鲜活的鱼,篮子湿漉漉的。
那送礼之人只说何大人看见后就能明白,也没自报家门,放下东西后就走了。
待管家把那个装着鱼的篮子提到何为安面前时,竹篮内的鱼因为缺水此时已有些奄奄一息了。
何为安看着那条快濒临窒息还在偶尔挣扎的鱼,和那个明显还带着水迹的篮子,眸中神色变了又变。
院中的树叶被秋风吹的簌簌作响,细软的枝丫被强风肆意弯曲着,好似就要被折断了一般。
“把这鱼拿下去好生养着。”何为安吩咐完这句话后,匆匆转身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何为安在书架上的案卷中快速找着所有和纪家相关的事,一边问问阿七,“这段时间纪家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没有。”阿七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