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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就是条像已经被吊在铁钩上的死鱼，只有任凭别人的宰割。

这是他们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也是最后一次。

&ldo;程冻冷酷谨慎，郭温机警敏捷，两人联手，所向无故，我相信他们这一生中一定从未有过那种绝望的感觉。&rdo;长者叹息。

&ldo;我相信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有那种感觉了。&rdo;少年说：&ldo;死人是没有感觉的。&rdo;

&ldo;所以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利用他的思想和感觉，永远不要把自己像条死鱼般吊在那里任人宰割。&rdo;

&ldo;是的。&rdo;少年很严肃的说：&ldo;这一点我一定会特别小心。&rdo;

他的神情不但严肃而且恭谨，因为他知道长者对他说的并不是老生常谈，而是个极为沉痛的教训。

长者又问他。

&ldo;现在你在想什么？&rdo;

&ldo;我在想，等到灯火再亮起时，那位慕容公子带去的人还会剩下几个？&rdo;

&ldo;剩下的当然不多。

&ldo;柳明秋一去之后就全无消息，慕容既不同他是否得手，也不去查明他的生死下落，就贸然带着一批人去赴约，而且居然是堂堂皇皇的走进那个根本一无所知的死镇。&rdo;

少年的声音里充满愤怒：&ldo;我认为这种做法不但愚蠢，而且可恶。谁也没有权力要别人陪他去送死。&rdo;

&ldo;你当然会认为这种做法可恶，我在这种年纪的时候，也会这样想的。&rdo;

&ldo;现在呢？&rdo;少年问长者：&ldo;现在你怎么想？&rdo;

长者沉思，然后反问：&ldo;你还记不记得他们这次行动被称为什么行动！&rdo;

少年当然记得，用&ldo;飞蛾&rdo;作为行动的代号，实在很荒谬。

可是荒谎的事，却又偏偏会让人很难忘记。

&ldo;飞蛾行动。&rdo;少年仿佛变色，&ldo;难道他们这次行的目的，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本来就是要去送死的。&rdo;

长者微笑。

微笑有时候只不过是一个人在心情愉快时所表现出的行为，有时候也可以作一种回答。

对一个自己不愿回答，或者不能回答的问题所作的回答。

少年也在沉思。似乎也没有期待长者回答他这个问题。

‐‐别人不愿回答的问题，通常都只有自己思索。用这种问题去问别人，通常都只不过是自己思索中的一个环节而已。

&ldo;我明白了。&rdo;少年忽然说，&ldo;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人想死？&rdo;

&ldo;我没有这么想。&rdo;

&ldo;不想死的人为什么要去送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