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狗先脫自己衣裳的行径,岸上的男人似乎统统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个禁不住出声调侃道,“大狗你傻钝了?面对如此绝铯,哪有先脫自己衣裳的?该先脫她的才是嘛!”
大狗身上的衣裳被河水浸湿,湿漉漉地反而更难脫下,顾忌这里是在室外,待会还得衣冠整齐地去见雇主,是以他没有随心所欲地直接将自己的衣裳连脫带撕,而是颇为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脫下。
朝着岸上那几个眼神冒火的男人白去一眼,大狗一脸得意与狡黠道,“你以为我真傻呀?先脫了她的衣裳,让你们过足了眼瘾,尔后跳过来跟我争抢?先脫我自己的再脫她的,哪怕眼谗死你们,谁也赶不到我前头!嘿嘿嘿!”
岸上的几个男人恍然大悟,心生佩服的同时,嘴上却用最难听的粗话对大狗骂骂咧咧起来。
而他们骂得越是起劲,大狗脸上的得意劲更甚。
男人与男人之间,不像女人与女人之间,本就没那么多扭捏与忌讳,在众目睽睽之下,大狗将自己浑身剥得精光,蹲下了身子便将双手探向了闲诗的腰肢,轻轻一拉便将她的腰带一把松散。
尽管只是一根腰带松了,闲诗身上并未其他多大的改变,但大狗与岸上六个男人的眼睛全都瞪得发直,像是已经看到了她衣裳下的迤逦美景。
咽了咽口水,大狗戒备地扫了一圈岸上的六个男人,占有欲十足地警告道,“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你们若是想尝她的滋味,给我等着,等我尝够了才准上来,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岸上的六个男人确实全都起了色心,且起的色心相比于大狗丝毫不弱,但是,谁让大狗先发现了“宝藏”,并且功夫要比他们都强上那么一些呢?他们再猴急也只能忍气吞声,等着吃他剩下的了。
见这六人还算识相,大狗像是吃了定心丸,笑呵呵地将一双手朝着闲诗的胸口探去。
他自己的衣裳不能撕坏,但这女人的衣裳他可就顾不得了,况且,既然已经决定尽情享受,那便得以最刺激人的方式进行享受,让他们几个暂时只有口水直流的份儿。
谁知,当大狗的双手即将触到闲诗的胸口时,不知从哪里以千钧一发的速度飞射过来一支暗箭,直逼大狗后背的位置,其势不可挡!
大狗已经完完全全被眼前的女人吸引,根本毫无防备,但岸上的一个黑衣人却清楚地看见了从远处黑暗中直冲过来的暗箭。
黑衣人立即反应敏捷地朝着大狗大喝一声,“大狗小心!”
大狗被他的暴喝声猛地吓了一跳,立即站起身来,但射暗箭的人像是早已料到他的动作似的,那支箭对准射入的正好是他的后背致命位置!
“啊——”大狗发出一声惨叫,失去重心的身子便往承欢河里倒去,竟一下都没有漂浮上来,可见他已经殒命无疑。
“大事不妙!”岸上的某个黑衣人大喊一声,还没来得及齐心协力作出应急反应,更多的暗箭从黑暗处嗖嗖嗖地朝着他们飞射而来,“快逃!啊!”
“啊啊!”
只可惜,那些暗箭像是横着砸出的冰雹似的,直奔他们身上而去。
不一会儿,随着此起彼伏的惊恐惨叫声,六个黑衣人全部因为中箭而倒下,有四个当即毙命。
紧接着,从黑衣人的倒下的四周隐秘处,飞奔过来一伙手执弓箭的承欢护城兵。
承欢护城兵的存在,起源于承欢河的前身——护城河,虽然承欢河早已失去了护城的功能,但承欢护城兵却一直被承皇保留了下来,似是为了纪念护城河曾经的重要性。
在其他兵士眼中,承欢护城兵既被他们所羡慕,又被他们所鄙夷。
因为从舒适度方面而言,承欢护城兵只须日夜巡逻在承欢河的特定位置,有着赏不完的风景,吃不完的美食,却一年干不上几件跟他们的本身职责有关的正经事,冒着性命危险的事基本跟他们无缘。
从成长性方面而言,承欢护城兵又是最没出息最没前途的,他们空有一身武艺,上阵杀敌从来轮不上他们,久而久之,他们跟普通百姓也没什么区别,相对而言甚至可以称之为废人。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对有着满腔抱负的兵士而言,不是不能当护城兵,但绝对不屑当那承欢护城兵,若是被指派为承欢护城兵,还不如回家种田更有意义。
于是,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兵士抗拒做承欢护城兵,宁可去边城那些条件最为艰苦的地方当那随时可能浴血沙场的护城兵。
后来,经过承皇允许,承欢护城兵虽并未取消,却改由善武的女兵担任。
女兵之于人的感觉跟男兵之于人的感觉,本就大相径庭,鉴于女人的地位与能耐,百姓更乐于接受女人来充当摆设一般的承欢护城兵。
但实质上,承欢护城女兵的本事,丝毫不逊色于男儿,她们非但身怀高超武艺,且训练有素,哪怕是处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比男兵做得出色百倍千倍,深得百姓之心。
从此,承欢女护城兵成了承欢河的另一道靓丽风景,因为承欢女护城兵绝大多数由未曾婚配的年轻女子所胜任,哪怕是姿色平平者,穿上那一身兵服,也能显出与其他女人所不一样的飒爽英姿。
而方才那七个黑衣人让小舟停靠的地方,平日几乎不会有承欢女护城兵出没,而对那七个强壮的男人而言,即便有女兵出没,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
谁知,他们还没看清放箭者是谁,便已经全部倒下。
几个承欢护城女兵虽然身段没有男人魁梧,但个个力气极大,三下两下便将躺在地上的几个男人扛了起来,朝着同一个地方快速行去。
似就在眨眼间,那几个英姿勃发的女兵以及那六个岸上的黑衣男人便以风一样的速度消失不见,唯有昏迷中的闲诗还一动不动地躺在小舟上。
那些承欢护城女兵像是忘记了闲诗的存在,或者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就这样将她孤零零地遗落在小舟上。
就连承欢河的生灵皆默认了这样一个遗憾的事实之时,黑暗中突然现出一个身材伟岸的男人,深邃冰寒的眸光里杀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