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骥面无表情,朝她招招手,似是要她靠近些说话。
李燕燕踏前一步——
岑骥手腕扬起,鞭子缠到她脖子上……
“喂!你——”
李燕燕惊呼,来不及想岑骥阴晴不定的原因,脖子被扯得生疼,又被拉着往前走了几步。
岑骥把她拉到身前,扯住她斗篷一角,似笑非笑道:“你和淮王分手,请求出塞,又有了他的孩子?”
“是,是的呀……”
岑骥毫不客气地掀起斗篷,对着少女纤瘦的身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他勾勾嘴角,冷笑道:“现在还不到十月吧?”
“什、什么?”
李燕燕羞得满脸通红,连眼泪也顾不上擦,泪花很快风干在脸颊,留下酥麻的痛感。
“康宁公主和亲的事,是三月里定下来的,”岑骥冷冰冰地说,反手用鞭子柄杵在李燕燕小腹,划拨着裙裾翩跹,“你该不会想要告诉我,这是怀胎七个月的肚子吧?”
李燕燕嘴唇颤动,嗫嚅道:“不是这样……您、您放开鞭子,让我解释……”
岑骥眉毛微扬,并没卸去鞭子上的劲道。
李燕燕小心翼翼把两手塞进鞭子圈圈里,撑开点空隙,才能够顺畅呼吸。
“我,我本来想把这段含糊过去的……”李燕燕小声说,见岑骥皱起了眉,忙说,“不是故意骗岑校尉!实在是,实在是因为太没脸了!”
李燕燕舔舔嘴唇:“其实我不怪淮王殿下,他能怎么办,也不能违抗圣旨呀,而且,得知王妃有孕后,淮王还好心安慰过我,让我再耐心等等,等王妃胎象稳了再说。是我自己不知好歹,朝殿下发了一通脾气,自顾自和殿下说什么一刀两断,然后……一冲动便请求出塞了!”
“但是呢,”李燕燕低下头,“我没能对殿下忘情,殿下心里也还记挂着我。大概三个月前,淮王进宫探视公主,嗯……就,就,反正就又碰上了……”
“就是那次,让我怀了身子,这才没多久,还不显怀呢!”
如果岑骥的眼神是冰,李燕燕现在一定已经冻成了冰块;如果岑骥的眼神是火,李燕燕现在一定已经烧成了灰烬。
可她还好端端站在这,除了脖子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