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藤井樱浅浅回应,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与此同时,西斯·霍尔的邪恶感忽地从心底看不见的地方爬出来,他决定要攻略藤井樱,俘虏她,让她死心塌地爱上自己,这样他就可以轻松从她那里知道老头的秘密和打算,以及有必要时在危机关头让她保护自己。只是转念又否决,西斯·霍尔头一次碰到藤井樱这样的人,普通、土气、死板,但很干净、单纯、认真,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了。回了家,西斯·霍尔正要拄着那把雨伞拐杖上楼被藤井樱叫住:“你先等一下,我替你重新包扎下伤口。”懒得在绕去客厅,西斯·霍尔干脆扶着扶手慢慢滑坐在楼梯上,几秒钟后见藤井樱提着一只药箱子走过来,三下除五地清洗着伤口,又给涂上药膏,换了医用纱布包扎好紧接着,藤井樱又摘下西斯·霍尔挂脖子上的护具,主动提他把折了的左手给接好。“可以了。”藤井樱提着药箱子站起身,刚走几步,又转过头问,“明天你还要去公司吗,要我送你吗?”摇摇头,“不去了。”西斯·霍尔虚弱地撑站起来,“待家里好好养两天伤。”“哦。”藤井樱浅浅回复。这晚藤井樱睡得很不好,梦里一会儿是岐治,一会儿是西斯·霍尔。岐治的身影最模糊,可是他在梦里的声音非常清晰,他对藤井樱说了很多话,他说『樱同学,这次小组作业你介意跟我搭档吗』,他说『樱同学,暑假你回乡下了是吗,好久不见』,他说……真是一轮温暖的小太阳啊。忽地,声音变了,从有明显少年感的葱嫩温柔声线变成一道懒散松弛、有时还夹杂讥讽的成年男人的嗓音。梦里西斯·霍尔身影最清晰,他故意凑到她耳边,朝耳道里呼出一口热气,用朦朦胧胧的嗓音诱惑地说:『樱律师,你喜欢跟我接吻对不对?你的初吻给了我对不对……』然后藤井樱看见梦里的自己把持不住了,朝西斯·霍尔点了个头,说『是的,我喜欢被你亲』。听见满意的答案后,梦里的西斯·霍尔扬起嚣张得意的笑,将她推进床里,肆无忌惮地舔她,从嘴唇舔到颈窝,从小腹滑到大腿根,一只手悄悄摸到她后背的胸衣扣……霍地,藤井樱睁开双眼,一脸惊恐,抬手摸了把脑门,上面一层湿漉漉的细汗,再屏声静听,自己的呼吸又乱又烫。另一边,止痛药半夜过了药效,伤口开始疼痛,西斯·霍尔疼的无法正常入睡,在穿上翻来覆去大约两个多小时,实在忍不住了,他撑着手从床上坐起,准备去一楼找藤井樱再要一颗止痛药。拉开床头灯,看了眼时间,凌晨3点19分。看来这个时间点去敲人房门,西斯·霍尔做好了被藤井樱暴打一顿的心理准备。瘸着腿来到一楼,有些意外,藤井樱房间的门缝居然露出淡淡的灯光。没睡?还是睡了忘记关灯?走上前,西斯·霍尔轻轻敲了一声门:“睡了吗?”藤井樱迅速翻身看向房门,冷冰冰地问:“有事?”“我伤口疼,想找你再拿颗止痛药。”“稍等。”藤井樱下床去开门,侧身让西斯·霍尔进房。逼仄的小房间里两个人站一块儿,刹那间就感到拥挤,于是西斯·霍尔又退到门边站着。藤井樱见他这样没说什么,半蹲着伸手从床底准备把那只藤编箱拉出来,西斯·霍尔便看见了她露出来的一截后背,白嫩嫩的肌肤,给他一种极其干净的感觉,于是他问:“樱管家,你刚是睡着了没关灯,还是没睡?”“睡了又醒了。”藤井樱言简意赅回答,打开藤编箱取出药箱拿了颗止痛,站起身叮嘱,“吃了早点睡吧。”接过药,西斯·霍尔迫不及待整个吞进胃里,末了却不着急走,声线懒散地追问:“为什么会中途醒来?”藤井樱放好箱子,转过身面朝着西斯·霍尔,伸出一只手搭在眉间,很疲惫地说:“做了个梦。”“噩梦?”摇摇头,藤井樱一屁股坐回床上:“不是噩梦,只是前半段还好,后半段很糟。”“这么说你梦见我了?”西斯·霍尔语气很笃定。藤井樱惊讶地松开手,抬头去看他,那副表情一个字都不必说就全承认了。傻乎乎的。西斯·霍尔心里暗暗评价,清了清喉咙,干脆打开天窗直接说亮话:“是因为晚上那个吻,我让你心烦意乱了,对吗?”藤井樱不说话了,仰头倒在床上,手臂挡在眼眶上苦恼,其实她也很矛盾,没喜欢西斯·霍尔这人,却喜欢他的吻,也许是折服于那高超的吻技,也许是她寂寞惯了,像一条从小溪游到大海,体验到了汪洋就回不去小沟小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