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问出口了!很好!”卡拉赞许,“表面上来看,我们这个举动确实没有什么用!真想要得到王后宝座的不是这些女子,是她们身后的家族和各方势力,只对这些女子下手是没有用的。但你有没有深层次思考过这件事?它发生得突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可它出现的这个时机是否是最佳的?”
玄晖闻言笑说:“国君所言之事我还真想过,当初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出现的时机太蹊跷了。不是说它正好钻了空子,而是指出现得太仓促,因为对方已经布局了这么久,他应该有得是时间做这件事。”
“对了!就是这点!”卡拉拍案夸奖。
景巽将一直紧张的端在手里的茶杯放了下来,得意得看了眼震耀,然后对玄晖道:“陛下,你的想法完全正确。”
震耀也跟着点头,这一回就不说景巽护短了。
清湘本就是聪慧之人,现在听玄晖这么一点拨顿时明白了过来。
韩诉并没有参与当初的夜谈,并不知道神秘组织的存在,听了上述的话,依稀感觉到似乎另有一股势力在作祟,而且这股势力是朝廷所不知的,是眼前这些人才知道的事情。就这样直接毫不掩饰的告诉他,说明这些人都相信他,既然这样,那他就不能辜负这些人的信任。于是韩诉静坐一边,静听众人的谈话。
卡拉对韩诉的反应相当满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像韩诉这种有才华的年轻人不该被挡在门外,应该更多的参与,有更多诸如韩诉这样的人参与,北周的未来才会更好。
卡拉继续问:“这件事的出现时机不对,太仓促了,陛下是否思考为什么要这么仓促?”
玄晖惭愧:“之后的事情很多,我并未深入思考,但我觉得一定是跟上次的问询有关。”
“问询之后,我们摆出的局面是一切如常。但对方也是深谙此道的人,朝政这种事混多了都是会有一些直觉的,这些直觉随着阅历和经验积累会越来越准确。我们看似一切如常,但其实在很多事情上因为大家齐心了,是会在不经意间露出一些细微的疏漏。对方从这些疏漏上发觉了问题,这个问题的出现是他们始料未及的,迫于无奈只能剑走偏锋,制造事端将王后候选人送过来,来探听清楚事实。”卡拉解释。
景巽补充:“这次各邦政使一起向朝廷献上符合要求的女子是一起刻意制造的事端。他们不敢单独把女子送过来,因为只一人成功率太低。他们必须让各邦一起送,靠他们造势,顺便引起民众的注意。这样一来,朝廷不可能轻易敷衍此事。”
“那我有一个疑问,集合这么多符合要求的女子是怎么做到的?”清湘疑问,玄晖也不解,韩诉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卡拉笑了:“如果我说其实这么多女子中,只有一个,也就是他们送来的那位女子是真正符合要求的,你们信不信?”
三人都有疑色,震耀解释了,他负责了第一轮初选:“国师说得没错,这些女子都出类拔萃,但完全符合的一个都没有。确切的说应该有一个,但她深藏不露,保存着实力过了第一轮。”
清湘失笑,奇怪问:“既然这样,比就是了,一比就能筛选出优劣,何必像现在这么麻烦。”
景巽摇头:“决不能给他们机会比!一旦比,那必是万众瞩目,那女一定会拔得头筹,届时国君就骑虎难下了,再也无法逃避立后了。”
玄晖闻言却有了疑惑:“如果最终我还是得立后,那之前做这么多事就白费了!”
“当然不是白费!遇到一件注定要失败的事,首先要做的不是缴械投降,而是如何从这件失败的事情上获得最大的好处。”卡拉说道,“这件事迂回的应对,首先会让我们有机会做到不立后,其次我们能消耗掉对方安插在北周的势力,再次我们要让这种事再也不在北周发生第二次。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消除对方对我们的怀疑。”
原来如此,玄晖听完心中对整件事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框架,有了框架之后再回想国师的种种作为,他不由惊叹对方思维之缜密,计划之详全,于是感叹:“国师真乃神人!”
卡拉一听头就痛了,挥手:“别给我戴高帽子!啊!这么简单的事,景巽大人和震耀大人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景巽赶紧跟着夸:“国师切勿谦虚,这件事没有你成不了这样!”
卡拉一听景巽夸奖就知道没好事,果然震耀开口了:“国师啊,这顶高帽你还非得戴。消除对方疑虑这件事得靠你,这些日子和各方势力接触之后,我发现他们对拉拢你讨好你很感兴趣。”
卡拉一听就明白了,震耀是要让他去假套近乎真忽悠,装着被拉拢,实则是打入敌方的一枚棋子。这件事不仅累,还没什么好处,揶揄:“你就不怕我真去敌营了?你不想想就大周这点俸禄,吃个早点都赊钱,我还真不想待!”
国师厚着脸皮旧事重提,震耀没理他,而是对景巽说道:“你得跟陛下说说,守着偌大个王宫,连一些银子铜钱都拿不出!这么穷还奢想国师?”
“被你一说,这事我倒真得好好想想!”景巽异常严肃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你们两个够了!”卡拉怒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