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是过去的事了。
安澜看看天色,前段时间为了训练都住在宿舍这边,也该回库艾利那边一趟。最近刚拿到协会发给选手的报酬,他还想全打给库艾利,就当是付房租。
他打车回到珊瑚药剂店时,店门紧闭,门口停着一台漆黑的梭形浮游车。门口这条街平时就人烟稀少,现在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白天不开店?安澜有点疑惑。不过店门没上锁,他走进药剂店,就听到隔间里传来争执打斗的声音——
“你、蛀虫……放开!”
“我领养了你,你就是我的人鱼。”
啪嚓!瓶子砸破的响动传来。安澜冷下脸色,一脚踹开隔间的门——背对着他的那个人将库艾利压在桌子上,紧紧按着库艾利的肩膀,左手缓缓下移,解开了库艾利的衣扣。一副眼镜掉在地上,沾了破碎药瓶里流出的药液,屋内满是苦香。
听到声音,托马士回过头。
托马士还没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就被一只手抓住后领,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道压制着他,让他向后栽去。一路拖拽,他的腿磕在隔间门上、店内柜台上,直到被拖到店门口,对方才拎着他的后领狠狠一摔。
“安——”
叫出对方名字的话被痛呼声掩盖,托马士眼睁睁看着对方一拳砸向他的下巴,膝盖压在他肚子上,但他只觉大脑疼痛交织着一种比零度还要寒冷的感觉。那温度冻结了他的思维,令托马士连小臂都在颤抖。
他看到安澜站起来,脚踩住他的手肘,毫不留情地一碾。
比起骨头剧痛,那种好像被无形力量切割一般的感受使托马士缩紧了胃,呼吸停滞。他死死地瞪着安明岚,想要唤回身体的掌控力。
“我告诉你。”
俯视着他的目光冰冷晦暗。
“再动我的家人,就送你去医院住一辈子。”
说完,安澜头也不回地进了店。
当冷意消退时,托马士瘫在地上,呼出一口气,太阳暖洋洋地照在他身上,竟然让托马士有种重生的错觉。从地上爬起来,托马士看着自己骨折的胳膊,咬紧牙,再看向店门的眼神带着戾气。
安明岚……
默念这个名字,每个音节都是咬碎骨头的恨意。
联赛选手禁止私斗,没想到安明岚恰好回来,还真的会出手,托马士简直后悔死了提前贿赂人短暂关闭附近的电子监视眼。
现在的库艾利有药剂师身份保护,托马士不好出手,但安明岚,他倒是有一个正大光明报复的方法。
决赛再见,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溃对方,让这个人和恒星战队永远在出线赛中沉沦。托马士暗下决心,起身时,他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浮游车上。
惯用手骨折,但他身上磕磕碰碰最多沾了点灰,只是轻伤。托马士只好用不熟悉的手,艰难地在终端上输入联络号。
“找我有事?决赛的事不已经商量好了么?”
“废话少说。”托马士打断对方,“决赛时,我要看到安明岚最后一个留在场上,给他的能量储备比其他人多留点。”
几句简短对话,托马士挂断通讯,扯了扯嘴角。
珊瑚药剂店。
库艾利追着安澜到门口,目睹完刚刚那一幕后,再看到回到店内的安澜,他忍不住本能地向后退一步。倒不是对安澜打了他最恨的人有什么不满,而是安澜本身,就令他害怕。
安澜也没理他,疲惫地坐到沙发上,低着头半晌没说话。
“你……”
那张痛苦到扭曲的脸又闪过脑海,库艾利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