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呆滞半秒钟,然后一张清冷的脸纠结到一起了。
子桑:“高级会所,就是这样泄露客户信息的!?”
钟离然非常抱歉地接道:“这家舞蹈室有我一部分,我算半个老板。”
子桑:“……”
钟离然嘴角憋着笑,子桑从浴室出来,从她面前走过的时候,她用胳膊碰碰子桑:“说真的,你想不想改个名字。我也有熟人,挺好办的。”
子桑径直套上毛衫,然后裹上棉服,帽子和围巾、手套都抱在怀里,拉开门出去。
钟离然追上去,跟在她身边碎碎念:“你想,等你成了小花旦,当了影后,资料肯定是要列出来给粉丝看的。顶着这么一个……复古的名字,多逗。姚淑凤,凤儿?”
子桑冷淡生硬地回道:“户籍部王警官五岁的时候还尿裤子,六岁亲小姑娘的时候流鼻涕吓哭了人家。你还要帮我改名字吗?”
钟离然不解了:“那你为什么不改?”
子桑:“名字和身体发肤是一样的,你为什么不割掉你的手?”
“因为我的手很漂亮。我十五岁的时候还贪玩做过手模。”
“手难看的话你就会割掉吗?”
钟离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饶进了一个大坑:“不对,这不能放在一起比喻,这是不对等的。我切掉我的手,我可能会流血死掉。但是改个名字——”
“也会死掉。”
气氛一凝,有些沉重起来。
子桑进了电梯。电梯下行的时候,子桑眼前黑了一下。等她回过神,钟离然凝眉看着她,一只手还扶着她的胳膊。
子桑推开她的手,钟离然顺势抬手,贴上她的额头。
态度太过自然,子桑混混沌沌的大脑竟然没有转过弯来,愣在了原地。
“还在发烧——明天不用来了,我跟林老师说。”
子桑没做声。
电梯已经到了一楼:“秦导那边可以再宽限几天。他就爱虚张声势,不用听他那一套——你还有液体吗?送你回家,还是去医院?”
差了两公分,看过去的时候就需要微微挑起目光。
子桑:“谁说要送了?”
钟离然无奈:“不然你以为我来做什么?真是来欣赏银针的?”
子桑的大脑又锈了一下,竟然生出一种“她居然不是来找针的简直太稀奇了”的想法。
难道真是来找银针,才比较正常?子桑的脑子已经罢工了,做不出任何思考。
钟离然指指门外:“大雪封路,的车不好打。平时也就算了,发着烧,别逞强。”
子桑跟着上了她那辆唯雅诺,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白雪,默默想,这一次,钟离然可比亲妈都好。
亲妈连我病了都不知道,下着大雪还要我去把车给她开回来。钟离然当免费司机,还不要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