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一眼,&ldo;我说的用处不是这个。&rdo;
她狐疑,&ldo;什么意思?&rdo;
秦峥吐出烟圈,浓白色的烟雾在眼前升腾,弥散,最终完全消失。他极淡极淡地笑了,掸了下烟灰,忽然问她:&ldo;混黑的人大多都纹身,知道原因么?&rdo;
&ldo;……&rdo;余兮兮蹙眉,不知道前后两句话有什么联系,想了想,答:&ldo;因为纹身好看啊,打架的时候衣服一脱,霸气威猛。&rdo;
秦峥有点儿好笑,摇头,&ldo;不是。&rdo;
她眸光微闪:&ldo;那是什么原因?&rdo;
&ldo;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一只脚踩在棺材里的人,没准儿哪天会死。&rdo;他脸色如常,轻描淡写,话语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ldo;运气好点儿的,亲人看脸就能认出尸体。运气背点儿的,面目全非,亲人只能去认他身上的图案。&rdo;
话题忽转,哀伤中又透出丝诡异,大晚上的,听来教人不寒而栗。
余兮兮浑身发冷,忍不住掀开被窝钻进去,盖住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困惑不解地望着他,小声埋怨:&ldo;诶,你怎么忽然说这个呀?&rdo;
&ldo;真是只呆猫。&rdo;秦峥弯唇,手指轻轻捏她下巴,脸埋低,唇啄吻她,轻言细语:&ldo;要哪天我死了,毁了容,你认不出我的脸,总还认得这块儿符。&rdo;
&ldo;喂!&rdo;她听了脸色大变,皱紧眉,捏紧拳头锤他胸膛:&ldo;呸呸呸,见过咒人的,没见过自己咒自己的,智障么!&rdo;
秦峥眉峰一挑,&ldo;这种事,谁说得清。&rdo;
&ldo;你、你还乱讲!&rdo;余兮兮有点儿生气,气着气着心里发堵,眼眶就湿了,鼻头红红:&ldo;你再胡说一个字我就八百年不理你!&rdo;
小东西眼眸湿漉漉的,那模样儿,委屈又可怜。
&ldo;……&rdo;他心疼又无奈,掐了烟头一把把人楼怀里,亲亲脸亲亲嘴,不厌其烦地哄,嗓音低柔得要命:&ldo;也没说什么。动不动就哭鼻子,自己说,你是不是我的小哭包,嗯?&rdo;
她用力抽鼻子,大眼通红,骂人都语无伦次:&ldo;你没听过&lso;祸害遗千年&rso;么!像你这么坏的坏蛋,不活个一两百年也好意思!&rdo;
秦峥低低笑出声,薄唇贴过去,亲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儿,&ldo;嗯,你说得对。我这种流氓,不活个一两百年自己都不好意思。&rdo;
&ldo;……&rdo;余兮兮偏头躲开,还是愤愤然:&ldo;而且我警告你,你就是死也只能被我骂死!休想提前……唔。&rdo;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硬吻上去,舌尖撬开齿fèng儿,钻入,舔吮缠吻耐心勾撩。她呜呜地躲不开,很快便气息微乱,听见男人的声音沉沉响起,痞味儿十足,玩笑得不怀好意:&ldo;骂死我也算本事?你目标得定高点儿,争取干死我。&rdo;
余兮兮瞬间成了只熟透的虾米,红cháo一路从耳根子漫到脖颈,咬咬唇,打他:&ldo;……滚滚滚!&rdo;
本就娇滴滴,含羞带泪,愈发显得柔弱动人。秦峥看一眼,血气上涌,腹下几乎立刻就有反应。
从军校到特种大队,十二年的军旅生涯教会他严格自控,无论是备战时期还是任务期间,他的自控力都极强,面对各类诱惑都能心如止水,毫无旁骛,无论是金钱权力,还是美色肉欲。可这个女人却颠覆所有,碰上她,禁欲和自控全见了鬼。
两人的身体越贴越紧,她突的一僵,敏感察觉某处变化,然而想跑已来不及了。
……
石川峡位于山区,入夜了,山风清慡,气温怡人。
好一番折腾,事后,余兮兮累得根本没力气动,秦峥高大沉重的身躯还压在她身上,她软软地抗议,半晌,他终于意犹未尽地离开,大手一捞把她裹进怀里,紧紧搂住,肌肤相亲,体温交换。
未几,她忽然想起他还没吃晚饭,于是吃力掀开眼皮,哑声道:&ldo;我买的吃的都在第二个柜子里……&rdo;
他吻她的额,&ldo;乖。睡你的觉。&rdo;
夜色越来越浓,终于,训练场上的最后一支方队也解散。云被风吹散了,玉盘似的月亮挂在天空,星星也逐一浮现,一闪一闪,串连成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