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对他的妾室下毒手,涉及到她的利益,有此行为他尚能理解。
定远侯这般想着。
葛如蓉面上悲愤,心中镇定无比,“侯爷,定是有人冤枉妾身,妾身为人如何,您是一清二楚的。”
听她这么说,定远侯也觉得葛如蓉十有八九是被冤枉的,是清白的。
于是他抬头看向上座的母亲,又见母亲认真的模样,犹豫道:“母亲,会不会搞错了?”
这话一出,胡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我原也是不信的,可你想想侯府如今谁掌权,谁有此等能力偷天换日?”
她对着定远侯谆谆善诱,“更何况贼子为何不指认旁人?他难道不知诬蔑当家主母是何等罪名?”
定远侯并非蠢人,他只是不敢相信妻子是这样的人,听了母亲的解释后,他心中的天平又偏向母亲。
是啊,为何不指认旁人?
就独独指认如蓉?
如蓉如今掌握侯府的中馈,想要动些手脚再是轻易不过。
葛如蓉跟定远侯做了二十几年夫妻,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那耳根子软的习性冒出来。心中暗恨定远侯左右摇摆的性子,没半点分辨能力,都是旁人怎么说,他都信,继而作出决定。
“侯爷,妾身冤枉啊,这侯府并非妾身一个正经主子,再说这何大夫是母亲娘家的陪房,宴池媳妇又是在母亲院子里养胎,妾身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伸不到母亲院子里去。”说着,她拿起手帕擦拭眼角伤心的泪水。
她年轻时便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即便如今上了岁数,依旧风韵犹存。再加上平日里在定远侯面前皆是稳重端庄的形象,如今这无助可怜的模样,倒是叫定远侯受了点冲击。
“这……”定远侯只觉得头疼,不过是儿媳流产罢了,何至于闹到这种局面。还不如待在军营里处理军事,这种头疼的事情都有军师商议,并拿出最佳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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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他的三弟。
三老爷对上定远侯求救的目光,嘴角直抽抽,他大致能猜出宴池媳妇流产是大嫂所为,但是以大嫂的手段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所以这证据十有八九是母亲凭空捏造的。
而母亲今日唱这一出,也不过是想将大嫂的面子放在地上踩上一踩,让大嫂以后行事收敛些。
最关键的是,一踩必有一拉,将大嫂踩下去,那肯定要将另一人拉拔起来。纵观整个侯府,满足这个条件的只有他的妻子——江娥。
若是江娥拿了府中的中馈,哪怕不是全部,那他们三房在府中行事也能更便利些,日后未必不能争取爵位的继承权!
大哥的嫡子还未满二十,因此还未上奏请封世子之位。
短短一瞬间,三老爷就将一切在心中过了个遍,半垂着眼眸将眼里破土的野心敛下,“母亲,依儿子所见,此事与大嫂应当是无关,想来是他们这些贱奴才胡乱攀咬,不过。”他心中明白,不可能因为这一件事就能将葛如蓉打压下去,还不如卖大哥一个好。
于是他停顿了一下,果不其然获得了大哥感激的视线。
接着道:“不过大嫂也疏于管理,这才叫这些奴才钻了空子。索性就将这些吃里扒外的奴才们通通打杀了,免得传出去坏了府里的名声。”
不过是几个签了死契的下人,主子想要打杀就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