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清请了三天假,之后销假继续上朝去了。
他额头上的伤三天完全好不了,看到的同僚们都询问是怎么了?
他欲言又止,最终化成无奈叹息。
这番姿态倒叫众人好奇不已,抓耳挠腮的,偏偏白晏清叹了口气之后躬着个背失魂落魄的走远了。
很快有消息灵通者去打听,在有些见钱眼开的人口中得知了消息的来龙去脉。
顿时朝堂中分了两批,一批认为为人子者命都是父母给的,理应听从父母命令;另一批则认为这种无稽之谈若听从,严重打击人的积极性等等,最后都化为庸才。
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定远侯铁青着脸站在位置上,三老爷也是没脸的用袖子遮了遮。
他是没想到大哥会直接将侄子的脑袋打破,不然这事儿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真是丢死个人。
定远侯的视线越过众人恶狠狠地瞪了眼站在文官那列最末尾的白晏清。
白晏清浑然不觉,依旧恭恭敬敬地站在属于他的位置上,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好似不是在说他一般。
朝堂上一直争论不休,嘉昌帝垂眸看着下方,静静地看着他们争吵,一言不发。
一大臣早得了嘉昌帝授意,连忙加大嗓门对着定远侯嚷道:“定远侯张口闭口叫庶子辅佐嫡子,并不惜断了庶子的青云路,如此不将庶子视为人,难不成连朝中其余同为庶出的同僚都看不上吗!”
“你!”定远侯大怒,“休要胡言,本侯何时看不上其余庶出的同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一介武将论嘴皮功夫是绝对吵不过这些文臣的。
这些文臣天天上朝就吵,嘴皮子功夫早就炉火纯青,非寻常人能比拟的。
于是他只能怒瞪着开口的大臣。
大臣似乎被定远侯瞪得如铜铃般的大眼吓了一跳,往后稍稍退了两步,想着现在是朝堂之上,谅那定远侯也不敢造次,平白多了些底气,又高挺着胸脯,继续嚷道:“本官所言何处有差?定远侯若非心中如此想,何至于叫前途不错的庶子自斩青云路,去辅佐嫡子?”
定远侯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怼,恨不得一枪挑了此人!
嘉昌帝见时机成熟,他才稍一抬手,一旁的大太监立马开口:“肃静。”
原本吵得跟几百只鸭子叫一样的朝堂顿时安静如鸡。
嘉昌帝点了定远侯,问:“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定远侯思索了会儿,答:“臣也是为了大景好,想着臣之四子于武艺一道平平,但还算有几分聪慧,想着让他投身军营以报大景,陛下也清楚,侯府以武起家,马上陪着太祖皇帝打得天下,子孙后辈不该忘也。”
嘉昌帝又点了白晏清,问:“你又如何看待此事?”
白晏清依言出列,走到前头跪下,答:“子不言父过。”
定远侯怒瞪着白晏清,恨不能上去踹上一脚,这话不就是说他错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