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之夕装出自己想不起刚一闪而过的那个人名。牧延清点名:“沈与川。”“哦,他,”元之夕接着说,“我不知道他是一冉的前任。”元之夕表情单纯无害。牧延清不关心别人的前任后任,元之夕目光在蛋糕上停留,牧延清说:“吃完不要光坐着。”“本来要去晨跑。”元之夕什么都能胡说八道:“外头太热了。”牧延清看了眼腕表时间,“原来这个点在你这儿算晨跑。”元之夕摸了摸鼻梁,干笑两声。元之夕其实是想回房午休,周末不就应该如此,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牧延清好像也没有立场去管元之夕的生活安排。家政阿姨等他们都撤离餐厅才开始收拾,至于那个没吃多少的蛋糕,家政阿姨把蛋糕包装重新套好,工工整整放进冰箱里。元之夕余光跟着那蛋糕走,盘算着等午休起来再吃一块。牧延清把元之夕的小表情看透透,也没多说什么。不过不管元之夕是什么样的,牧延清是自律的。牧延清下定决心要康复训练,那就每天坚持康复训练。牧延清有自己专门的康复理疗医生,牧延清提的要求是用最短的时间让他恢复,至少让他能站起来。他还没和成年后的元之夕并肩而立过。吴医生起初的建议是让牧延清到康复中心系统训练,不过立马被否绝。这个建议在牧延清身上行不通,除开牧延清决定多和元之夕待着外,牧延清工作繁忙,堂堂牧氏掌权人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公司的事住进康复疗养院。那就只好在家训练。吴医生不是每天随叫随到,牧延清多数时候的训练都是在和吴医生视频指导下完成。没有专业人士亲手指导,牧延清也常遇到姿势不标准引起的牵拉痛。一整套训练下来,大汗淋漓。康复运动完必须洗头洗澡,把自己收拾干净,再下楼时午休结束的元之夕坐在沙发上,电视机是来着的,正在播放某综艺采访节目。牧延清对明星不是很了解,只看到元之夕对着电视屏幕痴迷。屏幕上正在接受单人采访的是位顶着银色头发的漂亮男明星。元之夕看得入迷,没注意到五牧延清的出现。牧延清见元之夕甚至拿手机对着电视屏幕拍照,而后不知把照片发给了她微信里的谁。牧延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元之夕是等到综艺中途插播广告时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训练完的牧延清。元之夕啊了声:“你锻炼好了啊。”牧延清点头,转着轮椅到元之夕旁边。元之夕把电视声音调低,想问牧延清今天怎么不去公司。牧延清就先开口,“一直没问你,”牧延清脸上没多大情绪变化,问出这个他从头到尾就忽略的问题,“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他们这段婚姻来得突然,牧延清先入为主,认为元之夕和他一样,单身多年,身边没有停留的人。可就在刚才,牧延清看到了元之夕用那种眼神去观赏其他男人。元之夕没想牧延清会突然问这种问题。元之夕沉默几秒,没有马上回应。牧延清单手靠在扶柄上。元之夕没办法读懂牧延清脸上的表情含义。一场旅行是拉进双方关系的重要一步,元之和牧延清之间的陌生感淡化。元之夕开起玩笑来也变得得心应手。摸不准牧延清的意思,元之夕只能用轻松语气说着:“我如果说有,你和我的这段联姻,是不是就变成横刀夺爱了。”好一个横刀夺爱。“所以,”牧延清扬起下巴,语气明显低了几度,“有吗?”元之夕不假思索:“有啊。”牧延清整个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元之夕没来由一阵心虚。牧延清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稳:“谁?”元之夕脸不红,气不喘:“元泽烨。”是个陌生的名字,牧延清皱眉。元之夕说:“你也见过他的。”电视上的广告刚好结束,屏幕切回综艺节目,还是元泽烨接受采访的画面。广告前那段正好播到主持人问元泽烨:“您和您爱人是怎么认识的?”节目组为吊观众胃口,插了段广告进来。牧延清顺着元之夕的手势往电视上看。屏幕上还是先前那个银发男子,银发男子在回答主持人的问题:“我们从小就认识。”主持人:“哇,那是青梅竹马了。”“也不算是。”元影帝低下语气,说着:“我们中间分开过很长一段时间。”主持人的用词并不恰当:“是破镜重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