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穿着锦缎马甲,脖子上挂着金铃铛的三花猫,躺在窗户上,宝石色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来来往往,穿着华服的贵人们。
待看到它的主人,被一群男子簇拥着坐在窗口位置,它熟悉的躺椅上,它好奇的目光才停下来,伸了个懒腰跑了过去。
它竖着尾巴,从胖胖的朱高炽脚下穿过,微微停步蹭了蹭绣着龙纹的朝靴。
“传令沿途驿站”
坐着的朱高炽有些吃力的弯腰,在三花猫的脖子上挠了挠,对着面前的李景隆说道,“皇上有旨意,西域送达京师的军报时间,必须保证在十八天之内!”
李景隆微微点头,也沉着脸开口,“放心,差不了!”
说着,老脸陡然变得有些狠,“瓦剌那边也不太平,大同来报,瓦剌先败了阿鲁台又吞了土尔扈特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朱高炽叹口气,“那边暂且不顾上当务之急还是西域!”
“话是这么说,不过”
李景隆又道,“也不得不防!明儿你跟户部打官司去,瓦剌不是想闹吗?咱们先多给鞑靼人点好处总不能让他把草原统一了!不然的话,西域辽东都不稳当!”
“都他妈不是什么好鸟!”
朱高炽紧皱眉头,闷声骂道。
脚下游走的三花猫听不懂这些军国大事,继续向前,恰好路过太子朱文奎的身边。
他手中端着金杯,脸上带着淡淡笑容,靠着窗边,望着前方被簇拥着的皇帝父亲!
“父皇!”
刚到京的郑王朱文垚带着嫡子朱遵铄,献宝一样拿着一个宝盒。
“儿臣的封地之中有一位年逾百岁的得道高僧!”
朱文垚坐在矮凳子上,他的面容和太子朱文奎十分相似,但眉眼之间却显得比朱文奎更加随和,且带着些许的书卷气。
“得知您身子不好,儿臣回来的时候,跟那高僧求了这本梵经”
朱文垚说着,打开宝盒,露出里面黄残破的经书来,“把他供在宫中,佛祖定能保佑父皇身子康健,万寿无疆!”
“呵呵!”
朱允熥淡淡的一笑,余光瞥见了三花猫,信手在身侧拍了拍。
那猫儿唰的一跳,正好靠着他的左臂蜷缩起来。
“你怎么也信这些了?”朱允熥摸着猫的毛,轻声道,“供本经书就能保佑朕了?”
“父皇,儿子也不是信”
朱文垚笑笑,“而是而是只要能对您老人家身子好,儿子什么都信!”
“呵呵!”朱允熥又是笑,但低头之间眼神之中流动着丝丝倦意,“还是把封地要治理好!不要让百姓,戳咱们朱家爷们的脊梁骨!”
“儿子的封地好治理治下百姓多笃信佛教性格温和,又一年三季盛产稻米”
朱允熥忽开口,打断朱文垚,“再温和的百姓也要善待朕听说你为了修王宫,让人强行征了六千民夫工匠?还是在照着紫禁城的图纸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