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熟悉的金丝楠木床,熟悉的房间布局,她不是和冥烨在无望崖吗,怎么回到刘府了。
“我·····”楚夕刚刚说出一个字,就被自己的声音难听到闭了嘴,哑的就好像有人再用锯子拉木头‘兹拉兹拉’的。
还未等楚夕表意,男人便以灵力为媒介为她倒了一杯水,“喝吧,慢一点,别着急。”
杯水入喉,如久旱逢甘露,楚夕将杯子递了过去,毫不客气,“再来一杯。”声音已经不似刚刚那般沙哑。
又一杯如清泉润身心,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一身天青色水纹长袍,头发半梳半散斜插过一根白玉发簪,原本应是偏偏公子的形象,却被眉间那一点朱砂破坏了。
但楚夕记得,这男人曾经是没有朱砂的。
她将杯子放下了,撑着床下地,扯了旁边的外衫披上,向外走去,并将刚刚疑惑问出了口:“墨羽,我昏迷了多久?冥烨去哪了呢?那长满脸的蛇还有亡灵大军解决了吗?”
墨羽,男人的名字,只是楚夕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用召魔符唤出来的天魔竟然是昔日好友······
这心情有点难以言喻,就好像一个毛线团子突然成了精,然后不小心把自己玩散了,直接绕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疙瘩。
“你昏迷了一月有余,亡灵大军被我重新镇压回去了,那条千面魔蛇解决了,扔进了无望崖。”墨羽一边回答问题,一边跟上楚夕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殿下那边也没事,在自己的院子里修行呢。”
楚夕扁了扁嘴:“这没良心的,竟然不来守着我。”
“你别误会殿下,是我给了他几本神界的功法去修习的。他简直太弱了,竟然连保护你都做不到。”墨羽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冥烨辩解,还是在挖苦冥烨,也可能两者都有。
“不用他保护,我自己可以的。”楚夕把自己的胳膊从墨羽的手中抽了出来,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向着冥烨的院子走去。
她被一脚踹下凡那会是八月艳阳天,这么一折腾竟然已步入寒露之秋,凉意虽不彻骨但让人无法忽视。
墨羽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愣了一下,便想再次去扶人,却被楚夕躲开了,“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的。”
“行吧,你还是这么要强。”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他还算是了解楚夕,又突然打趣道:“阿月,我和你说,你要是再不醒,我可能就要随你去了,毕竟一个人的日子太孤单了。”
“······”楚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去吧,我不拦着你。”
“靠!”墨羽脸色一僵:“你也太无情了,好歹是我带你回来的,你竟然就这样对我这个救命恩人。”
楚夕摊了摊手,十分无辜:“是你自己的说的,我只是在成全你,虽然我现在还活着吧。”
“算了,不跟你计较。”墨羽手中变出了一把折扇,来回扇着,上面画着一副连绵的山海图,山尖刺破苍穹,海浪连于天地,甚是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