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你走呢?”米拉握紧公主花耒的手,生怕遇到坏人。
“呵呵呵,地球表层来的小姑娘,小伙子,我是你们不应该见到的人,否则你们会害怕我的,——我有一张丑陋的脸啊!”这个人低哑地说着,并向前指引着一条难以分辨是否是路的路。
这个声音真的很沙哑,这让雷炎想起,他应该是那天和鞋店老板在银狮堡天台上对话的那个神秘的人。
“荆棘或是鲜花,都是路途的一部分,只是可惜有的人迷失了自己,错把荆棘当鲜花,走错了路,终点就是苦难,我们的孩子们。”沙哑的黑袍子的怪人俯身指着脚下的路,幽幽地说。
“昔日的王爵?”雷炎说了那日在天台上偷听过的话语。
“我那昔日的王爵,沦落到买鞋子,以前是多么的高贵,朝圣者是那么繁多,仰望着就如同天上的繁星啊,就是因为选错了路。我却要为他的迷失付出代价。”更大颗砂砾漫在他的声音里,音质里是浓浓的沧桑和哭泣。
雷炎更无法理解了,这地心里突然出来的枯藤四局的引路人,是个多愁善感的诗人啊!那日是那么高傲地训斥着鞋店老板,如今却痛苦着,在路边丢着他那黑色的眼泪,好像末日来临。
脚下的路,越来越弯曲,脚走在上面都开始站不稳,所以速度变得更快了,如同在小路上飞行。
“你的眼泪就像墨水,这是什么路啊?你没带错路?”米拉问这个古怪的黑袍子。
引路人在前面飞快地走着,不再说话。米拉感到面前刮过脸的不再是冷冷的风,像是什么树枝或是石壁一样戳着脸,有点儿生疼,又发现带的干粮袋子不见了,一会儿饿了可怎么办,花耒说还是赶路要紧,不要回去找了。
银哲走在他们远远的身后,银色的长发飞在风里,表情镇定。
一行人急速飞走,就如在看魔幻电影,景致一片片划过眼前。
雷炎一边紧跟着脚步,一边打量着这条小路。
黄土块堆积的小路,窄的只能放下一只脚,周边的树木是长长高高的荆棘林,黑黑绿绿的尖尖的刺,像妖怪的毒针,上面是被引路人甩过来的墨黑的眼泪,就是地球人类,也可以感觉到的悲伤。——但是雷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心高气傲的引路人现在是如此的悲痛欲绝。
在一块山坡的地方,总算是停下了,大家都喘了口气,今晚要露宿在这山坡下的林子里。
黑袍子怪人坐在一块石头上停止哭泣,点上一根粗粗的烟草,貌似地球上人类的雪茄烟,劣质的烟草味弥漫在夜色的空气里。
是怎么点的烟呢?雷炎看他毛手把烟草划在石头上,就那么点燃了。
“请问,你是怎么点燃的这个烟?”雷炎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问道。
黑袍怪人颔首又吸了一口,帽檐下都是黑乎乎的长毛,烟雾里看不到他的脸。他平静地拉着雷炎的手,在身下那块石头上轻轻一划。
“着火啦!”疼啊,雷炎惊叫道,赶快用衣服扑灭手指上的火焰。
“地球人都知道,这不是钻木取火,未来的科学家,你忘了?”妹妹米拉笑弯了腰。
轻轻一碰,就可以燃起火花,原来这块黄乎乎的石头叫火星石,绿翠国的公主说这种石头很多见,尤其在荒郊僻壤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