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叶开始还没理解后来想起这小和尚叫四郎君师父那叫六娘子一声师叔也没错,就是这搭配有些怪异了。一个看起来和四郎君差不多大的人管四郎君叫师父也就算了,现在还管六娘子叫师叔。那不管是从年纪和外形上都不搭啊。
&ldo;心远,去药庐把秋易叫过去,他若不去,让他想清楚后果。&rdo;
思衍长腿一跨首先走在前面一路往正房而去,苏叶小跑跟在后面。
秋易到的很及时,也就在思衍俯身看青隐时,他风风火火的刮进来了,进来就开始抱怨。
&ldo;姚青恒,你别太过分,又想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rdo;
&ldo;呵,你不是费尽心机的想重新来过吗?怎么不拿出诚意来?&rdo;
思衍让开身子,让秋易清楚的看到床上昏迷的人。
秋易简直想以头抢地,这姚家近来丧事连连,他早就算到了,可没想到这丫头也有此劫难。魂魄离体,这可和三年前没有魂魄差不多了,自己真是欠了他姚家的。
秋易当即怪叫一声,对屋内几人道:&ldo;你们都出去,都出去。幸好本神医来的及时,要不你们家还得办一场丧事。&rdo;
秋易直接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将姚青隐从被窝里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卷弹开,一排细长不一的银针整齐的排放在布卷上。
秋易直接取下一根极细的针向青隐头顶扎去,接着又快速抽出几十根银针都扎在头上一些死穴上,一边扎还一边默念什么。不一会儿他已经是满头大汗,汗珠顺着英俊的脸庞流下落在锦被上,形成铜钱大小的水迹。
整整两个时辰的时间,等秋易从东厢出去整个人简直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道袍褶皱,脸色苍白,连那头墨发都仿佛失了光泽一样,枯草般耷拉在肩上。
已经是夜半时分了,秋易摆手推开心远小师父伸过来相扶的手,疲惫的对另一人道:&ldo;明日来我的药庐叙叙旧吗?&rdo;
思衍抱着双臂,淡笑道:&ldo;却之不恭。&rdo;
秋易又想跳起来打他,谁是邀请他了?明明自己只是询问而已。他看着灯笼下的人,研习佛法儒学这么多年,那气质简直不像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秋易摇头笑了笑,转身离去。
艾叶和苏叶都知道大夫人来者不善,可她们拦不下来,只能看着大夫人带着侍女婆子涌进主子闺房。
于氏带着审视的目光看一眼床上的姚青隐,转身对身后婆子笑着道。
&ldo;这东厢的侍女太没规矩,主子进来了也不知道伺候。来人呐,把屋里女奴给我压下去打个三十大板,以儆效尤。&rdo;
艾叶脸色一白,第一时间没有顾忌自己的板子,一瞬间想到大夫人来东厢的目的,她立刻寻找苏叶却未曾瞧见,想来是趁乱溜出去报信了,她放下心来才跪下求于氏。
&ldo;大夫人饶命,是奴伺候不周,奴担心六娘子而疏忽了大夫人,求大夫人暂时饶奴一命,待六娘子病好了,奴自去领罚。&rdo;
于氏看着趴在地上的艾叶,嘲弄的笑着,小小女奴也敢在她面前耍心机!不过,既然想免罚她不成全她岂不显得自己这大夫人不够宽厚。
于氏弯腰抬手扶起艾叶,道。&ldo;你既然如此说,我便答应你。一会儿我就和六丫头好好为你求情,干脆免了你们的责罚。&rdo;
艾叶惊恐的看着大夫人妆容精致的脸,吓得再次跪回地上,不停磕头。
&ldo;大夫人,求您放过六娘子,她还小,您放过她,奴任您责罚。求您,她还小。&rdo;
&ldo;十岁了,不小了。&rdo;
于氏一挥手就有两名壮实婆子上去按住,而于氏则一步步靠近床边,艾叶不停的哭着求她,于氏心烦得很直接让婆子用手帕把她嘴堵了。
终于安静了,于氏满意的把玩着手指笑着站在床前,漫不经心道。
&ldo;六丫头,大伯母来看你了,你怎么都不起来请安呢?这般没礼貌可不好。&rdo;
&ldo;大伯母忘了,你好像病了,那秋先生昨晚还来针灸了,对不对?&rdo;
于氏见青隐还没有醒的样子,干脆侧身坐在床边俯下身,凑近青隐耳边慢慢说。
&ldo;你房里侍女真忠心,还在那死命要冲过来护你呢!实话告诉你吧,大伯母今日来也没别的事,也就关于你祖母下葬的事。你大概不知道像你祖母这样的老人离世,下葬前都得请道场做法七七四十九天,那既然要请道场就要花钱啊,你也看见了那天分家,老夫人把棺材本都留给了你,这些需要开销的事情可就落在了我们头上。你说,大伯母该怎么办?&rdo;
&ldo;大伯母说想怎么办?&rdo;
青隐用力挣开黑暗,睁眼平静的看着于氏,嘶哑着问近在咫尺的人。
于氏很高兴她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她直起身理了理宽袖,双手交叠放在小腹,道。&ldo;大伯母觉得,姚家虽然家业大,可也经不住连着办两场丧事,你阿爹的丧事就已经花了很多银钱了。这老夫人下葬三房是不是也得出一份力。六丫头不如就把老夫人给你的那些都拿出来办丧事吧,这样老人家也能早日入土为安不是,还有大伯母另外给六丫头一个面子,也放了你这些没规矩的侍女。&rdo;
青隐费力扭头看一眼地上不停挣扎的艾叶,淡淡道。&ldo;大伯母果然是书香门第教养的女子,好算计。想必装了这么多年贤良淑慧,很累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