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里,弘历来仪景阁的次数越来越多,起先来的时候神情中略微带着赌气,到了月底整个人像是泡入了温柔乡中,脑海中哪里还有向青樱低头的事。
他心中逐渐想透彻了,从前他哄着青樱是他乐意,现在青樱做了错事,非但没有认下,没有反思,还和他犟着,他这次要看看,能犟多久。
而高曦月在等一个时机,杏月将玉芙阁的事情尽数和曦月说了一遍,曦月听了杏月的话忍不住发笑,阿箬一点受不得挑拨,真是心比天高。
与世无争的青福晋看着杏月更能为她所用,嫌弃惢心在她面前总是畏畏缩缩,果断把杏月调到屋中侍奉,转而把惢心调了出去。
直至九月中,杏月传来了消息,在纸条上写了地名,饶是时常到处闲逛的曦月险些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兰心阁便在小路的尽头,不过路有些偏。
这么偏的路,阿箬究竟想做些什么。
阿箬寻的地方巧,正好能寻个看望大阿哥由头,高曦月吩咐星璇和茉心带上上好的药材匆匆去了兰心阁。
走到半路,听见前面的喧哗声,星璇刚想出口制止,高曦月拉着星璇躲在了一旁,“主儿,我们这是?”星璇贴着曦月的耳朵轻轻问着。
“别急,你瞧,前面的人是不是长的像阿箬?我倒是要瞧瞧,她来那么偏的地方做什么?你们都别出声,我先听着。”曦月用帕子捂着嘴小声说着。
星璇自然会意,猫在高曦月后面看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主儿到现在还记着阿箬这号人。
曦月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话已经快要收尾,阿箬以居高临下看着惢心,惢心跪趴在地上,眸中含泪,阿箬脸上有几道抓痕,想来是惢心抓的。
“你今日偷偷溜出去是不是想向福晋告我的状,想勾引王爷还不够,是不是还想祸害玉芙阁?青福晋待你难道不够好?你想把事情都闹大,把王爷惹来是不是?”阿箬尖锐的声音质问惢心。
“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对青福晋算是忠心,我一直忍耐着你的磋磨,还老老实实伺候青福晋,我有什么错?不过王爷随口问了一声,你和青福晋一直容不下我,我只想向福晋求个公平。”
惢心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反手想将阿箬推倒在地,但奈何力气不够,自己又跌倒在地,阿箬反手扇了惢心一个巴掌。
“我磋磨你?我确实看你不顺眼,但这叫磋磨?”
阿箬确实把她当作了出气筒,不过打骂了几次,挑了几次刺,在惢心口中叫磋磨?反正现在主儿也不管惢心了,惢心没说出什么,把人带回去有的她好受。
高曦月身后的茉心已然有些受不住了,她和惢心是一起被拨来的,同住过几日,她知道惢心过的不好,没想到坏成了这样,主子没动她只能静静等着。
“难道非打即骂不算磋磨?”惢心把袖子掀开,露出里面的肌肤,满是掐痕和捏痕,乍一看十分可怖。
“我给你的药膏你没用?还是想把这些留给福晋和王爷看?”
阿箬捂住了嘴,她分明在惢心的屋中放了药膏,怎么会这样,心中满是后怕……幸好人没有跑到福晋的屋中,不然她该怎么去说。
惢心气极反笑,阿箬何时给过她伤药,伤口每每在夜间便疼痛难忍,四下都没人了,阿箬还当着她的面来说谎。
内务府来的心字辈婢女混到她的地步,当真是可笑至极,青福晋还不许她在屋内侍奉,无非就是看中人脉更多的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