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汀不敢往深里想,连忙往屋里寻了寻,目光每掠过一寸,眉头便越皱紧一分,屋子空荡荡的。
不知怎的,她心慌不已,大滴的汗水坠落,啪嗒打在手背上,冰凉似人心。
桑汀起身下地,匆匆穿鞋袜,声音急切问:“皇上现在何处?”
“在书房呢。”宫人急忙去帮她,“早先时候您睡下,皇上才走的,说是传了桑大人去有要事相商……哎,您慢些…”
宫人说话时,桑汀动作利索,急急穿戴好便出了门,发髻上只别了根素簪,她头也不回。
宫人不知这是怎的了,愣了愣也赶紧拿着毛领斗篷追上去。
主仆一路小跑着去。
等到书房时,贴身的衣襟都湿了大半。
门口侍卫已经换了一批,见到皇后娘娘忙躬身行礼:“见过——”
桑汀有些着急地打断他:“皇上可在?”
侍卫一愣:“在啊,自桑大人离开后皇上便不曾出来过。”
方才听换值的说东启帝又动怒了,只不过现今风平浪静。侍卫犹豫着,问:“娘娘,外头风大,您快进屋里去吧?”
这话叫桑汀顿了顿。她望向紧闭的门窗,暗暗垂眸,手心直冒汗,不知是紧张忐忑,还是忧心焦虑。
会不会是她太敏感想多了?
桑汀敛下心神,轻轻敲响门。
里头没动静。
像是没有人。
她这才轻轻推开门,是怕冒失赶来扰到这方清宁,然而她踏步进去,一眼瞧见的竟是地上失了知觉昏倒的男人。
姑娘一张精致的小脸蓦然失了颜色:“稽晟!”
停在廊檐下的几只麻雀骤然受了惊,胡乱扑腾翅膀四下逃窜飞去,阴霾天日上,乌云密布。
风雨欲来,不可挡。
两个侍卫都吓白了脸,连忙进屋帮着抬起地上的男人到了榻上。
桑汀握住稽晟的手因太过用力而隐隐发白,声音都是颤抖着的:“院首……去请老院首了吗?”
宫人忙道:“去了,去了的,您先别急,马上就来!”
说时迟,那时快。
话落不过多久,老院首便提着药箱急忙赶过来。
桑汀急忙站起身:“您快,快看看怎么回事?”
所幸老院首上了年纪见多了风雨,当下还算镇定,顾不得停歇,当即替东启帝把脉,随后拿了银针扎下,迅速开药方给宫人拿去煎熬。
可是一套法子下来,榻上的男人眉目微阖,鼻息均匀,全无一点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