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安神色很淡,“见个面?”沈长钰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跟你见面。”她犹豫片刻,才说:“跟你道个歉,昨天确实是我过分了。”沈长钰冷笑一声,“原来你也会反思自己的,真是可笑,道歉有什么用,能抹掉带来的伤害吗?”林生安深呼吸着,淡笑着:“下午两点半,地址发你手机上了。”说完,她挂断了电话,换了一身衣服,取上画便出了门。午后的咖啡厅有些冷清,她提前十分钟到,等到许久,也不见人来。天边开始出现晚霞。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反正道不道歉,沈长钰都会讨厌她,就算道歉也不会有缓和,何必自讨苦吃。想通之后,她提起画,便要起身离开。刚站起来,一对男女正朝着她走来。沈长钰垂在一侧的手突然挽着周靳,朝她打了个招呼,“不是说会等我的吗?就晾了你这么一会儿,就要走啊。”她坐了下去,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要晾你的,是周靳先晾的我,”说着,她抬头望了周靳一眼,“我说的对吗?”周靳不答,转头瞥见了林生安手边的画。那幅画的画面干净,昨天的鞋印已经消除干净,乍一看像沈长钰画的,但仔细看,看出细微的差别,能辨别出是临摹的。服务员很贴心的为他们加了一把椅子,“先生,请坐。”沈长钰扭头,对服务员道:“两杯热摩卡。”服务员点头,“好的,您稍等。”林生安坐了回去,想着既然都来了,那就走个形式。沈长钰姿态傲慢得犹如以往的林生安,她轻笑一声,“你电话里说要跟我道歉?”林生安淡笑,“嗯,昨天的确是我,做得过分了,对不起,”说着,她拿出临摹的画,“这是还给你的画。”沈长钰瞥了一眼她拿着的画,嘲讽的笑着,“你画的?”林生安“嗯”了一声,“的确是我临摹的。”服务员端来两杯咖啡,“先生,小姐,你们的摩卡。”沈长钰挑眉,端起其中一杯,当着他们的面,一半泼在了画上,一半泼到了林生安身上。白色雪纺布料立刻出现一道深色的咖啡渍。林生安被热咖啡烫得丢掉手上的画,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半边脖子瞬间红了一小片。“哎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沈长钰脸上丝毫没有歉意。周靳拧眉起身,看了林生安的半边脖子,冷声的对沈长钰道:“别太过分了。”沈长钰轻笑一声,“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她既然来道歉,就该拿出点诚意来,再说了,这跟我当年的痛比起来算得了什么。”说着,她起身,“还有,我最讨厌有人临摹我的画了。”林生安烫得皮肤发疼,捕捉到了她话里的重点,“当年什么?”沈长钰看了周靳一眼,周靳的眉头高高拧起,她突然笑了起来,耸了耸肩,“没什么,真后悔,刚才就应该狠心一点,泼在你脸上。”说完,她抬脚离开。林生安愣了愣,等回过沈来,这才发现皮肤烫得发疼。服务员见状赶紧送来冰袋。她接过道了一句谢谢,敷在了脖子上,疼痛感缓解了不少,脖子不痛了,身上开始痛。周靳捡起她的包包和车钥匙,“走,去医院。”林生安夺过包包和车钥匙,声音微冷:“不用,我自己去。”周靳不放手,问服务员多要了两个冰袋,说:“别逞强了,走吧。”林生安被他带着往外走,而后上了他的车。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这是……”周靳将另两只冰袋也递给她,而后对司机道:“去医院。”司机即刻发动车子,“好。”“很凶。”林生安一手一只冰袋,一个敷脖子,一个敷着肩膀。周靳坐在一旁,联系了医生。林生安手被冰得不行,不得已放下了冰袋,周靳接了过去,“侧过身来,我帮你敷。”她犹豫片刻,侧过了身。冰袋渗出的水将薄薄的雪纺上衣打湿,面料贴身,勾勒着她上半身曲线。他打量着咖啡渍的走向,眉头发紧:“只是肩膀?”她有些后悔因为嫌天气热,穿了一件很薄的胸衣,真是痛死她了,可在车上不好意思敷到胸上,她夺回他手上的冰袋,“我自己来。”周靳没给,眉头拧得有些深,“我昨天只是说说,你怎么真的去道歉了。”她扭头看着他,“周靳,刚才沈长钰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等周靳回答,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周先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