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年用力掐着自己的指尖逼自己冷静下来。他拨通这个人电话直问:“你究竟是谁?”电话里传来一道清脆的男声:“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维祯哥哥是我的。顾知年,鸠占鹊巢这么久,该把维祯哥哥还给我了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顾知年难得有失态到声音提高不少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心慌意乱——从那些照片里,顾知年不难看出这是赵维祯大学时期拍出来的。而赵维祯的大学,刚好是两人错过的五年。顾知年在中学就知道赵维祯有不少追求者。到了性成熟的大学,赵维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碰到过心动对象呢?也许这人就是赵维祯过去的恋人,他拥有赵维祯曾经最青涩的爱意男人不屑地轻笑一声:“照片你也看见了,你觉得我是胡说吗?”顾知年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可我和赵维祯已经结婚了。”“那又怎么样?我和维祯哥哥还上床了。”顾知年伸手死死扣着身后的门把手,手上的青筋都有些凸起:“不,不可能,赵维祯他,他”“他是我大学时期的恋人。我们以前很相爱,我们甚至有了过两年就结婚的打算。但我没有想到,居然被你钻了空子。顾知年,你不要得意,维祯哥哥是我的。识相的话,你早点离开,别逼我动手。”男人的声音对顾知年来说就像一层深刻难逃的诅咒。他无声摇头,不愿意相信妥协。可屏幕上还显示着那些刺眼的照片,顾知年眼眶都红了。铺天盖地的无助感将顾知年包裹着,他甚至听不清后半段这个人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这通电话是什么时候被挂断的。他只是坐在酒店玄关处的地毯上,神色有些绝望——是他自己的意外,让他们不得不分开,也是他顾知年因为赌气,选择五年不跟赵维祯见面。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拒绝所有人示好的alpha,会在大学时期拥抱别人。顾知年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他想让赵维祯永远属于自己。可他忘了,赵维祯是个有自主意识的人,赵维祯对自己的感情或许也根本不是什么爱情。这样的赵维祯,怎么可能这么多年来一直等顾知年?只有又蠢又笨的顾知年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现在赵维祯的过去终于找上门来了,他让顾知年意识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也许赵维祯真的会重新喜欢上那个人,也许赵维祯会从他们共同的房子里搬出去。也许他再也没有在赵维祯的怀抱里入睡的机会。一想到赵维祯会在那人面前展现出温柔的一面,顾知年就快要被心里的嫉妒逼疯了。他坐在地上,直到双眼都干涩得流不出泪来,才终于从地上起来,失魂落魄地去了浴室里。在洗手台前,顾知年用冷水用力洗了洗脸,再抬起脸来时,顾知年看见了镜子里眼眶通红而狼狈的自己。下一秒,顾知年的脑中灵光一闪——他为什么会觉得照片上那个人眼熟?因为他长得跟自己有些相似,但似乎又有些不同。来不及把手上的水渍擦干,顾知年重新拿起手机来点开照片,忍着酸涩感将照片里的人跟自己作对比——不是错觉,这人是真的跟自己有些像。但细看之下,他们的区别也不少:顾知年整体的五官要自然精致得多,男孩的面容看着却总给人一些视觉上的别扭感。还有一个细微区别,在于他们的瞳色,顾知年的瞳色更黑更灵润一些,男孩的眼里却似乎隐约藏着疲态。这些照片越看越不对,越看越古怪。顾知年擦了擦眼睛,又一次确认了不是自己的错觉。思考片刻后,顾知年拿出手机来看机票——四个小时后,有一班飞往京城的凌晨航班。他揉揉额头,在定机票之前将电话打给了方琴。方琴很快接通:“怎么了,知年?”“琴姐,我想今晚先回家了。”“什么?”方琴听着顾知年那鼻音有些重的话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顾知年的意思。顾知年深呼吸一口:“我有很重要的私事要去处理,可能等不到明天的飞机了。”方琴沉默了一秒:“是关于赵先生的吗?”“嗯,琴姐,我”“机票安排好了吗?”方琴打断了顾知年的解释。“还没有,我想先告诉你一声。”“好,那我现在订吧。”方琴的回答让顾知年愣了愣:“琴姐?”“既然是一起来的,我们当然应该一起回去。而且赵先生专门给你派了三个专业保镖,你让他们保护我?”顾知年有些动容:“可是,可是今晚的航班得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