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可以在外面露营一晚,就像我们昨晚上一样。”天天说。
“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高原荒漠的危险!”汉子愠怒道:“你们没事是你们运气,这种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刮起了,气温一下子降到零下,要是没带防寒保暖的衣服,一晚上就得冻死。”
“啊?那……那该怎么办?”天天紧张的说。
汉子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没什么办法,现在通讯全都中断了,而且公路上也开不了车,就算能联系到救援也过不来,只能明天再说了,明天要是天气好转,应该就没事。”
说着汉子走进房间,在电脑前一屁股坐下,盯着屏幕眉头紧蹙。
“对了大叔……”余珊珊像是为了活跃气氛,走到他旁边说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们可真亏了你,不然我们今晚也要在外面露营了,可太谢谢了。”
“没事……”汉子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我叫彭治平。”
我们也把自己的名字一一说了,彭治平说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二十年了,除了回家省亲,都是孤身一人留守检修站。
“那你不感觉到孤独吗?”天天有些同情地问。
“待久了就习惯了。”彭治平淡淡地说,说完幽幽地叹了口气,神情间似乎有无限的落寞。
我见他对此并不愿多说,便岔开话题,问起他的工作。
说起工作他却是滔滔不绝,称自己管理着方圆百里内的磕头机,对每一台机器都如数家珍。
“这里每个数字就代表一台磕头机,绿色的表示正常运行,红色就是运行出问题了。”彭治平指着屏幕上那些“股票指数”说。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红色,如果真是股市,今天一定是牛气冲天的一天。
“以前我得一台一台的检修,每天都要开车跑几百公里路,现在有了远程监控,还有无人机巡航,我只要坐在这里看着电脑就行了,等报错了我再过去检查。当然像今天这样的大面积故障,就不是我能处理的了,得在公路通了以后,让公司派维修队过来才行。”
这么聊着聊着,外面便越来越黑,时间到了深夜。
“怎么越来越冷啊。”余珊珊突然裹了裹冲锋衣说道。
“确实很冷啊。”我往外哈了一口气,热气冲出口腔,马上凝结成了白雾。
“怕是起风了。”彭治平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阵如同鬼哭狼嚎的呼啸声便卷了进来,我看到几片白色的雪花在狂风里飞舞。
“下雪了?!”天天惊奇地说。
“这是高原,什么时候下雪都正常。”彭治平皱着眉头往门外两边张望了一会后关上门,把狂风和寒冷隔绝在门外。
“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去茫崖看网红公路对不对?听我的,那路没什么好看的,就在这附近有个水上雅丹,比什么破路可漂亮多了。”彭治平又说。
“呃……其实我们想去那棱格勒峡谷。”我坦白道,正想问问他这个峡谷的具体方位,为什么在网上资料那么少。
没想到彭治平听到这几个字便霍然而起,大声道:“那棱格勒峡谷?!”
他看向我的眼神里透着无限的震惊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