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女孩轻快消失在桥廊的身影,钟繇微微皱眉,终于忍不住问道,“先生,您费那么大功夫,就为了找cynthia的下落?”
微生玦凌一挥手,原本静默在两边的保镖便退下了。
他走到被夜幕一分为二的廊檐下,抬头望向今晚无月的夜。
阴云像一片幕布挡住了来自三十八万里的光亮,星星也无比暗淡。
“你知道她对我的重要,若非那个誓约,我何必赌这么大。”
钟繇欲言又止,“但那个谢小姐,身份邪乎得很,您原本不是打算……”
微生玦凌不置可否,“你全程都在,对她什么看法?”
钟繇觉得鼻子又在疼了,愤愤地说道,“她啊,就是一个粗鲁的神经病!”
“她是神经病,那你是什么?”
“我……”钟繇哑然片刻,嘀咕道,“我这不是想试探她一下,看看她的反应嘛。”
“孩子心性。”微生玦淩含笑评了句。
“您也就比我大了一个月。”钟繇说道。
微生玦淩笑着摇了摇头,又问,“你觉得她的那些话,几分真几分假?”
钟繇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们查到的资料不会有错,但现在看起来,那位谢小姐有点小聪明,也有心眼,但一眼就能被人看出来,不像在撒谎,所以不好说。”
想到谢予晴之前明明在逃,却还要冲他扮鬼脸的样子,他又补了句,“还挺蠢萌的,要真碰上劫匪,可有她受的了。”
“是个单纯的女孩。”微生玦淩笑了笑,就转身朝八角大厅内走。
他意味深长地喃喃道,“所以要让她做好心理准备,这世界的另一面,精彩得能把人逼疯。”
听到这话,钟繇摸了摸发疼的鼻梁,“嘶”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您放心吧,我会盯着她的……倒是北边近日一直不安分,多了几股新势力,为的也是那件宝贝。”
“人请来了吗?”
“当然。知道您爱看戏,戏台子都架好了,就等最后的收场了。”
……
谢予晴一离开会所,就捂着狂跳的心脏,靠在门柱边喘气。
自从微生玦淩出现后,她的眼皮就在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她的两个眼皮都在跳,简直就是财灾兼收的征兆啊!
谢予晴摸着羊绒衫口袋里的卡,目光在片晌的犹豫后,逐渐变得坚定。
虽然那个微生玦淩神神秘秘的,行为令人费解,但为人却算爽快,犒劳费说给就给了,也没玩威逼利诱那一出,将先兵后礼运用到了另一种极致。
这要是换一个人,可能都要感恩戴德,反过来感激他又给钱,又给机会查明真相了。
事实上,他的话确实勾起了谢予晴的好奇心。
金阔庄园……所有人居然是她?
她很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只是,顾虑还是有一些的。
尤其刚来英国一个月,就发现美人鱼是真实存在的这一现实。
她很怕到最后发现什么童话、神话的都是真的。
那她可能就要崩溃了。
不过,就当下而言,她还是应该把精力放到金阔庄园上。
毕竟身份被盗用是很危险的事,被坑到吃官司的都有。
至于微生玦凌……
只要这件事结束后,跟他划清界限,离他远点,应该就不会横生枝节了。
想到这里,谢予晴暗暗平复了一下心情,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