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池神情严肃,语气陡然变得冷硬:“你要我?可我不愿意,你也一意孤行吗?你把我当什么了?当物件?”
邢越胸口起伏不定,“姜晚池,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晚池冷笑,“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你对我有男女之情?你心悦我?”
邢越目光灼灼,“是,难道你看不出来?难道我一次次对你表示我想娶你,你都听过便算?”
姜晚池脸色绷得很紧,“邢越,你懂什么叫情吗?在你自己看来,你做得已经够多,但在我看来,你没有尊重过我,且你我之间也毫无默契可言,你要的我给不起,我要的你也给不了,我早说过,勉强不来。”
邢越今日非要问出个究竟不可,“姜晚池,你说说你要什么,为何我给不了?”
姜晚池摇头,“你连我想要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就这,你说你想娶我?我姜晚池不是非嫁人不可,如若我真要嫁,必定嫁那与我心意相通之人。而你,很显然不是。”
她顿了顿,又说道:“至于我发的誓,我一定会兑现。也希望王爷不要拿嫁娶来说事,这种事我帮不了。原本之前说好,兴许还能当朋友,但今日在清溪茶馆,郡主已在众人面前表过态,还是算了罢。王爷何必令自己左右为难?亲人到底是亲人。”
邢越的心一下坠落谷底,“你要我如何做?”
姜晚池眼神清冷,“你什么都不必做。我该说的,不该说的,俱已说了,请王爷好生考虑,勿要再行差踏错。”
邢越眼眶猩红,他想娶她,却被她形容为行差踏错。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冷,这么硬。
他活了这十几年,向来顺遂,只这一事,她给他的挫折多得让他又气又恼,想放弃又不甘,进退不得。
他这么高傲之人,被她如此拒了一次两次,他也要尊严的。
邢越愤而转身,离去。
姜卫自书房里出来,摇头叹气,“晚池,你太狠了。”
姜晚池跟她爹说:“爹,不是我狠,而是感情之事,最忌讳给人希望,我既没有与他当夫妻的想法,还是趁早断了他的心思为好,免得再生事端。你瞧,邢燕闹的事还少吗?”
女大不由人啊,姜卫说:“你就按自个儿的想法来,爹不逼你。”
“谢谢爹。其实眼下也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侯府最紧要的是,赶紧寻到活路。爹不觉得吗,若是没事的话,上面不是早就该给你明确的答复了?可一直拖到现在,不说有牵连,也没说咱们是无辜的,我私疑夜明珠这事,悬着呢。”
姜卫每日里担心的,也是这事。
“晚池,有些事爹不提,是不想家里人担心。但爹也有预感,这事不好办。朝中各方的势力,背后汹涌着,原本爹一直是中立的,明哲保身,然夜明珠这事起了个头之后,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动,都想利用这事来拉拢爹,借这事来牵制爹。”
姜晚池仔细回忆了下狗血文里的走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后面隐隐有提到,是落了势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明珠一事,或许是因为站错了队伍?
但是奇怪的是,原文中老白莲跟小白莲的结果却很好,也不知里头有个什么因缘,好像没有仔细说这一条线。
不管了,先保命要紧。保命的方式是,坚决不参与任何一方势力,宁可当个寻常布衣,也不要深陷到那些漩涡里去。
姜晚池与她爹说:“爹,你有没有想过解决之道?若站错了队,全府上下都得死。与其将脑袋时刻拴在裤腰上,不如……”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姜卫自然听懂了。
老实说,他是有过这样的想法的,但是他因着阮氏又有孕,万一又是个儿子,他不替自己想,总要替孩子们想前程,若没了侯爵的头衔,将来子孙后代又是如何个景况?
姜晚池知道他在想什么,当父母的就没有不希望子女好的,他自然有自己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