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不小心,他们可能就被轿车创飞,断胳膊断腿都算轻的,卷到车底下,重伤的概率会变得非常高。
滑板车训练场有红蓝两个场地,红色场地从路标到内部的喷漆标语都是红色的,蓝色场地则全都是蓝色的。红场入口是四面八方都可以下去的坡,一个巨大的,里面涵盖了各种模拟地形,诸如楼梯,缓坡,陡坡,狭窄的人工转弯通道。蓝色场地也都是跟红场差不多的地形,唯一不同的是蓝场是一座人工小丘,所有的地形都被放在了丘上。
两个场地可以满足不同的练习需求。
按理说应该两边练习的人数差不多——当一边人数过度的时候,另一个场地至少会适应性的接纳部分流量。
但奇怪的是,现在练习的人全都跑到了蓝场。至于红场,在坑的边缘,围着几个架着滑板车围观的滑手。
没有任何人从红场边缘踩着滑板通过入口。
章驰拎着滑板走近了一点,到大坑的边缘。
“是蜘蛛帮的人?”
“你们说是谁杀的?”
“谁知道呢,他们帮派天天打架,警察要是过来,嫌疑人都够办一桌席了。”
一众围观的滑手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走近了,红色练习场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坑的正中心,喉咙上好像开了一个口,血从喉咙开始,流到了衬衣的领子上了,暗红色的,双目是睁着的,还有点儿凸。
起来像是死了。
隔得太远了,其他的细节就不清楚了。章驰目光锁定两秒,视距不断收缩,终于在那句尸体身上找到那帮滑手说的“蜘蛛帮”的证据。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衬衫,扣子被扯掉了两粒,胸毛直接从衬衫开口长势不俗地冒了出来,一条休闲裤,鼻子很大,唇往外翻,眼睛也很大,他的所有五官都很大,适配他高大的骨架和强壮的肌肉,在脖子的位置,有一只有气无力的蜘蛛,爬在他松松垮垮的颈部肌肤上。
章驰蓦然觉得这
个人有点眼熟。
在北区(i)?(),
她眼熟的人不是很多。章驰闭上眼(i)?(),
纷繁的记忆如江河上的小船一样?()?来?小の说?のの?(i)?(),
起起伏伏(i)?(),
半天找不到一个可支撑的点,她有些烦躁地摇了摇头,突然之间,脑海浮出了一双湛蓝的眼瞳。
人鱼。
那天晚上,叫水果沙拉的那个快猫宅急便店员。金的,做了鱼鳍改造的人鱼。
这个男人挽过他的腰。
如果他没有在恋关系上有对于年长男人的偏的话,这个男人应该是他的客人——给得起价,才配跟他这样的“美丽尤物”出来吃饭喝酒。
议论声还在继续——
“那是蜘蛛帮的人吗?”
“快走,来人了。”
“怕什么,又不是咱们杀的他……”
“你第一天来北区啊,蜘蛛帮什么德行你不知道?”
“哐”的一声,路边一个垃圾桶被踢飞到了一边。
一个气势汹汹的光头,绕过垃圾桶之前所在的位置,带着一帮脖子纹着蜘蛛的小弟冲红场走来,一众议论的滑手在瞬间噤声,跟阵烟似的跑去了蓝场。
现在红场边除了这一伙突然出现的蜘蛛帮成员,半个人影都不见——早在“来人了”这三个字冒出来的时候,章驰就低头遮住脸离开了。连着蓝场面朝红场的一边,所有练习的滑手都转到了蓝场人工小丘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