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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ldo;你为什么要帮助我?&rdo;康哲夫把脸转回来，打量这位衣饰讲究的&ldo;组长&rdo;。

&ldo;是因为你刚才面对饭冢时那种眼神。&rdo;阵内的三角眼闪出黑道的野性。&ldo;我需要拥有那种眼神的男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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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极道天狗

菊池雄三独自坐在银座丸之内警署的讯问室中，以双手捧着咖啡谨慎地啜饮。桌上的烟灰皿内残留数枚滤嘴，其中一枚还没有完全熄灭，烟雾在强烈灯光下显得苍白。

菊池喝着第五口咖啡时，猿渡刑事开门进来。猿渡那高胖的身体令讯问室仿佛突然缩小了。

猿渡把手上的档案用力丢在桌面上，然后拉开木椅坐到菊池对面。

&ldo;好了。现在告诉我那是怎样一回事。&rdo;猿渡摆出轻松的神情翻阅档案文件。&ldo;七个人中弹入院。四名是&lso;稻谷会&rso;干部。全部你都认识吧?&lso;稻谷四天王&rso;。森山宽、神田辉浩、横道升、林义郎。他们是怎么受伤的?&rdo;

菊池擦擦唇上的髭须，从西服口袋掏出香烟。猿渡替他点燃。

&ldo;说出来恐怕你也不会相信。&rdo;菊池顿了一顿，深吸一口烟。&ldo;这全部是一个人干的。&rdo;

猿渡宽厚的背项用力靠在椅背上。这宗三小时前发生的案件令他苦恼不已。在日本，即使是黑道斗争，这样子大规模的枪击也是极罕见的事。

──一个人干的?这不是荷里活电影!

逞凶用的两柄中国大陆制&ldo;五四式&rdo;自动手枪遗留在现场──&ldo;稻谷会&rdo;位于西银座的办公室。两柄手枪弹匣内的十六颗七点六二亳米子弹用得一枚不剩。

受创的七人当时都带着&ldo;家伙&rdo;，而且是比&ldo;五四式&rdo;精良得多的欧洲货。横道和森山更在西服底下穿了防弹背心。他们却毫无反击的机会。

奇怪的却是，没有任何一人受到致命攻击。但是全部都要住院三个月以上。

&ldo;你说什么?&rdo;猿渡把档案阖上。&ldo;一个人?&rdo;

菊池点点头。&ldo;一个高大的男人──可恶，从没有见过像他这样阴森的家伙……&rdo;他的语气变得有点激动。

&ldo;慢慢说。&rdo;猿渡拍拍菊池放在桌上的手掌。&ldo;由最初开始说起。&rdo;

&ldo;大约是……晚上八时半，我到&lso;稻谷会&rso;找神田──&rdo;菊池顿止。&ldo;原因可以不说吧?&rdo;

猿渡点点头。

菊池继续。&ldo;那家办公室没有什么保安可言，街上的人只要随便推开玻璃门便能进去──假如他们够胆的话。我进内找到了神田──共余在场的六个人我也全部认识。就在闲聊时，我听到玻璃门打开的声音。&rdo;

菊池把眼睛瞪得大大，双手在空中划出夸张的手势。&ldo;我看见那家伙就在正门大步走进来。长长的头发，一脸都是胡子，还架着浅黑色的墨镜。全身都包裹在黑色长雨衣内，连手掌也戴着黑手套。那家伙就像个影子。

那大概只是一、两秒钟吧，我却感觉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很慢。我知道那&lso;影子&rso;到来干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就是没有人能及时反应过来。那家伙就像会使魔法一般。

当他的黑色手套上爆出第一点火花时，我才知道他已经拔枪了。我听到呼叫声──但不知是谁。我怔住了，完全无法作出任何反应。我就他妈的那样子坐在沙发上，扭着头颈，呆呆地看着那&lso;影子&rso;。

他双手同时发出火花──不知怎的，我总是觉得先看见火花才听到枪声。这次我懂得反应了。我转头瞧向林义郎。他两肩血淋淋地倒下来。那真是神准得见鬼。双手同时开枪，两弹都准确命中肩头同一位置。畜牲。

真奇怪。&lso;阵内组&rso;从哪儿请来这种高手?&rdo;

&ldo;&lso;阵内组&rso;?&rdo;猿渡问。

菊池这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咀。&ldo;这是我的……猜测吧了。但准是阵内那家伙没错。你应该知道他们近几星期以来的活动吧?&lso;阵内组&rso;在新宿和涉谷一带都占了不少地盘。现在又想沾手银座呢……阵内和稻谷一向有积怨，他先向稻谷&lso;开刀&rso;也是理所当然。&rdo;

&ldo;继续说那&lso;影子&rso;的事吧。&rdo;猿渡说。

&ldo;……刚才说到哪里?对了，是看见林倒下来。当我再别转头时，那&lso;影子&rso;却从刚才的位置消失了。怎可能有这样快速的动作呢?那时我的心里这样问。我当时已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有捱子弹的危险。也许是因为那&lso;影子&rso;的魔法吧。

再次听到枪声时，才知道&lso;影子&rso;闪到了一根柱子后。柱子把他的身体遮住了，我只瞧见从两边伸出的手臂。这次又是双手同时扳机。&rdo;菊池把手臂平伸出两侧，模仿&ldo;影子&rdo;的动作。

&ldo;双手这样分开来，真不明白他是怎样瞄准的。也许他根本不用眼睛瞄准吧──当时我有这种感觉：手枪便是他身体的延伸。在那种双臂分开的情形下，他同时打中那两个小子──叫安室和小野。&rdo;

猿渡翻看档案：安室文男，左大腿中弹;小野耕助，右肩中弹。&ldo;你肯定两人是同时中枪的吗?&rdo;

菊池用力点头。&ldo;我看得真切，他双手同时扳机。两边也同时发出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