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平稳的陈述句,砸入我的耳朵。
我循声望去,看他人高腿长地倚在门框。
“嗯,”我嗓子有点疼,“我醒了。”
陆时迈动长腿,走到我跟前,“感觉怎么样?”
“全身痛,没什么特别的。”我突然想起Carl,“另外一个呢?”
“躺着,还在昏迷中。”他回。
我问:“他的腿……有救吗?”
“没救,”他回得果决,“可以装假肢。”
“嗯。”我有点累。
想到Carl右边空空的那一截,确实没什么希望。
“但装不装假肢,和我们都无关。”他又说。
我点了点头。
“再躺会吧。”他说,“我晚饭做清淡点。你准备下,等会警察会问你关于Alan的事情。”
Alan?
不等我追问,陆时扭头出去。
可能是去做饭,可能是去看Carl,可能是去通知警察我醒了,可能在追查是谁在害我……
都没关系。
现在我安全了。
Alan的表现,应该是精神病人。他逼我杀Carl时,那表情好像见惯死人。所以,警察要追问,应该是他摧残过不少人的意志、生命。
Carl临危时那一枪,有没有杀了他?
既然牵扯到警察,不管死没死,Alan应该都插翅难逃了吧。
想了会,我脑子有点晕。
我忽然间看到墙上挂着的钟,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
下午两点五十五分五十八秒,离晚饭时间还远。
困意来袭,我再次闭眼。
再次醒过来,是小耳朵喊我吃晚饭。
我一睁眼,就看到她白得细腻、莹润的脸庞。
“小耳朵。”我学陆时,喊她。
没了初见我时的防备与疏冷,她挽起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姐姐,我叫陆卷耳。哥哥喊我小耳朵,姐姐可以喊我名字,也可以喊我小耳朵。”
“卷耳,陆卷耳。”我照着念她的名字。
姓陆,应该是陆时的亲戚。Richard给我陆家的关系网,可我没仔细去看。我的目的是陆时,我就全身心关注陆时。
等我恢复过来,再问问Richard关于陆卷耳的事。
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我懂
“姐姐,你是叫林舒对吗?”她忽地凑近我,低声说道,“我听哥哥睡觉时喊过。”
突然,我心尖一颤。
陆时会在睡梦间喊我的名字?
估计,是厌恶我,让我滚蛋吧。
又或者,他梦到跟我上-床,例行公事般喊我的名字。
我说:“我是林舒,但你哥哥的女朋友是我的姐姐,林念瑶。卷耳,你不用让你哥哥对我好一点。他是我的上司,差使我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