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放我和Carl在陆时这里养伤,应该是如果我们和Alan没什么牵扯,Carl误杀Alan,应该算是正当防卫。
“啪”,Paul合上本子,终于结束。
“那个人,醒了吗?”他转移了重点。
我回:“应该还没有。我刚醒,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如果你不敢时间,可以等我朋友下来。”
陆卷耳是不是很严重?
Paul和我纠缠了这么久,陆时都没下来。
估计Paul认识陆时,没有要上楼。
他站起,“是我打扰,如果那个人醒了,请Noah第一时间联系我。”
Noah,应该是陆时的英文名,他们果然认识。
想到他认识陆时,我对他的恐惧就少了点。
我点头,Paul总算离开。
这次我养好伤,就想回德国了。也不是留在德国,就是把小枣留在身边。小枣要上学,不能到处走。我应该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陪他读书、等他长大。
小枣在德国的事情,都是Richard处理的。我要学会自己处理。
我是认真的。
被Alan囚禁时,那种渴望回到小枣身边的感觉,支撑着我抵抗。
如今我活着,不过身上多了密集的淤青,真的很幸运。
我关上门,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不知道过去多久,陆时出现在我眼前。
“卷耳还好吗?”我抬头,迎上他平静无波的眸子。
他说:“挺好的,已经睡了。”
我点点头,“Carl什么时候会醒,刚刚警察来了,说醒了让你联系他。”
陆卷耳的病情,不属于我该关心的事,因此我没有多嘴问他。
“不清楚,”他说,“我去看看。”
我站起,“我也去。”
陆时应了声,走在前头。
Carl的房间在一楼,如果我知道,领警官Paul去看一眼很容易。
这次,我可以更清楚地打量躺在床上的Carl,清楚到可以看见他眼尾小小的痣。他还是苍白,同样在病中,没了右腿的Carl比陆卷耳更没有生气。
“他怎么晕了?”我问陆时。
他说:“腿断没多久,估计没好好休息。他身上有淤青、鞭痕,那天我拉他的时候估计撞到哪,伤口开裂,出了不少血。”
陆时说这些时,面无表情。
我却听得心惊肉跳。Carl还那么年轻,却生生被Alan截断右腿……忽然,我想到Carl那时绝望无波的眼神。
手机铃突然响起,打破房间内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