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了,缓一缓,好好跟我说说。”
顾长歌安抚着哭的不成样子的宛丘,她完全没有想到会闹出这么一出。
如此棋差一招,事情就不是按照她原定的计划进行了,不过看现在的样子也不是完全不可挽回的。
这个宛丘,不仅舞跳的好,而且样貌也端正,更重要的是读书识字心思缜密,是个可用之人,只是很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废棋,还是会拖累自己的废棋。
“奴婢的母亲,确实是祝巫舞女,而且还是领舞的大巫祝,一年前是大巫祝换届的年份,我母亲想让我来继任。
但是当时有一个很有威胁性的的人,她跳的和我不相上下,所以母亲为了能让我成功的继任大巫祝,所以……”
“你母亲杀了她?”
顾长歌可能真的是经历的太多了,所以听到这种事情第一反应就是出了人命。
这可把宛丘给吓坏了。
“没有……”宛丘急忙的摆手否认,“我母亲只是让她摔了一跤,断了腿,我母亲原本只是想让她参加不了遴选,但是没想到她摔的那样厉害,再也站不起来了。”
“如此说来,那个女子是逸王的心上人咯?”
看今天凌逸的表情,似乎是要将宛丘吃了一样,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必然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没错,梦儿和逸王是青梅竹马,如果梦儿成功的当上了大巫祝,她就有资格成为逸王的正妃了,可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她不仅失去了这个机会,还再也站不起来了。
所以逸王勃然大怒,我母亲已经死在逸王手上了,父亲也被贬官去了酷寒之地,我也是为了保命,实属无奈所以才冒名顶替进宫的,娘娘我求求您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顾长歌轻轻的拍着宛丘的背,这种事情她其实根本无从插手,但是这个宛丘,她必须得留着。
其实如果真的只是凌逸要宣泄仇恨那倒还好办,大不了放下姿态去求求凌奕寒,不过今日看凌奕寒的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对于宛丘也是有十足的杀意。
“你告诉我,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奴婢原本叫郁念桐。”
“你父母倒是给你娶了个好名字,梧桐乃凤栖之树。你先随逸王回去,毕竟你是皇上赏赐的,短时间内你的性命是无忧的,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你可信任我?”
听着顾长歌让她跟着逸王回去,宛丘心里其实是非常拒绝的,但是她现在也没有办法,顾长歌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凌逸散席之后与两个大臣多说了两句话,回来之后没见到宛丘,勃然大怒!正在训斥着属下的时候,宛丘竟然自己回来了。
“呵,还想跑?这皇宫就是个笼子,郁念桐你还想跑到哪里去?我找了你整整一年,没想到你竟然改名换姓跑进这宫里来了!”
凌逸上去就给了宛丘一巴掌,这巴掌重的宛丘嘴角都渗出血来了。
其实宛丘也是后悔,明知道替顾长歌跳舞一定会暴露自己,但是她就是没有经得住诱惑,要不是她不甘心当一个粗使的宫女,她也不会被逸王抓到。
她原本以为带着面纱跳完舞就能退场,没想到竟然被叫住摘下了面纱。
现在真是苦都没有地方可以哭,只能忍着,但愿昭媛娘娘能信守承诺来救她于水火。
那个夜晚很长,逸王府弥漫着久违的血腥味,一间装饰精美的闺房里,一个长得很是俊秀的女子有些不安的坐在窗前看月亮。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淡淡的光晕散开,美的就像是一幅画,那姑娘的眉目也像水墨画一样的淡,虽然美,但是淡,品的就是那种韵味。
“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女子的哭喊声,还好像闻到了血的味道,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梦儿有些局促的看着凌逸,今晚不知怎么了,她就是觉得心里隐隐的不安也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很焦虑。
“没事,你不要像太多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是我的生辰,皇兄会亲自过来。”
凌逸看着梦儿的眼神全然没有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满满的全是要溢出来的深情。
“是嘛,他会来,我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过他了。”
梦儿虽然是笑着的,但是眼睛里却全是落寞。
顾长歌也是坐在窗前看着月亮,手下有意无意的拨动着琴弦,莫知竟然觉得这漫不经心的琴声都是极其好听的。
“娘娘,再等下去就是子时了,若是过了三更,皇上应该就不会过来了吧?”
晚上天本来就比较凉,顾长歌还开着窗户,莫知真的很是担心她会受凉,但是无论怎么劝,她就是不听叫人也没有办法。
顾长歌内心隐隐的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