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抗拒身体的异样,是为了压抑自己的欲望。
抗拒,是因为压抑自己,是因为拒绝倾听自己的欲望。
欲望啊。
从第一次见面起,从最久远以前,撞在潘乔木后背上那一刻起,就已经产生的,对他不可遏制的欲望。
她厌恶的不是潘乔木,而是从小在顺从与训诫中长大,却渴望追求欲望与欢乐的自己。
……
陈家娴颤抖起来,仿佛突然发现自己被压在沉重的石板下。从骨头缝里透出酸痛和战栗。
如果她不曾怯懦和顺从,如果她没有被规驯与训诫,如果她从未自厌与自卑。
那她或许早就意识到,她是谁,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
潘乔木有如被火烧灼,垂下眼。片刻后,他又抬起眼,恢复了疏离。
“喝完了吗。”他示意她看自己的杯子,“喝完了,我送你回宿舍。”
陈家娴垂眼转动厚重的马克杯:“你就用咖啡感谢我吗。”
潘乔木说:“同事之间,喝杯咖啡比较合适。”
陈家娴没说话。
潘乔木别过脸去,片刻后,疏离地说:“OK,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请你吃饭。随便你挑地点。”
陈家娴把剩下的咖啡喝掉,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
这还不够吗?
潘乔木皱眉,喝了口咖啡,风度翩翩地问:“或者,你想要什么呢。”
陈家娴转过头,目光熠熠地看向他。
“我想要你。”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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