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秋柏没有唤住梅云,自顾盛饭。
夏侯云歌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肖秋柏,梅云住下来的这段日子,肖秋柏总是自动将梅云当空气,不多看一眼,也不多说一句话。
夏侯云歌很想不通,他们为何非要这般尴尬呢?
范大爷本就不看好肖秋柏趁着夏侯云歌怀孕又在家里纳小,直接坐在夏侯云歌身边,请都不请梅云,只一个劲招呼夏侯云歌快点尝尝他做的鱼可合口味,若真愿意吃,就经常来家里做饭。
“多吃多吃,一口都别剩!”范大爷不住往夏侯云歌碗里添菜,“娃娃在肚子里,容易补,不然生出来就难补养了。”
夏侯云歌望着塞了一碗的鲜嫩鱼肉,连连苦笑。“是是是,我一定多吃,最近我真的胖了很多,衣服的肩膀都窄了,还得添置新衣,很是浪费钱财的。”
“年纪轻轻想的倒是多,有吃有喝你就安心受着!没衣服穿,就叫小相公多赚钱给你置办,苦了谁别苦了有身子的人。”范大爷后半句话扬高声音,明显意有所指。
在范大爷眼里,梅云穿的可比夏侯云歌好太多,虽然平时也没看见过梅云的脸,但梅云那腰肢纤摆的样子,像极了善于勾搭男人的花街柳巷中女子。这当然不是范大爷自己的想法,而是邻里间的婆娘都在私底下这么说,便也跟着这么认为了。
夏侯云歌无奈地摇摇头。
饭后,范大爷也不多停留,连肖秋柏有意留他下棋都不睬肖秋柏。他就双手背在身后往外走,走到院门口又忽然折了回来。
夏侯云歌诧异问,“大爷可是落了东西。”
“今天白日遇见一件怪事,想跟夫人说说。”范大爷走到夏侯云歌面前,虽然看着夏侯云歌,话却是对肖秋柏说的,“你们小夫妻是不是在外面得罪过什么人?”
“……”夏侯云歌心口收紧起来。
就在范大爷要往下说时,屋里猛然传来梅云的一声尖叫。
肖秋柏当时脸色就绷紧了,赶紧往屋里冲去。
夏侯云歌也忽地站起来,范大爷以为她吃醋,赶紧搀住她,劝道,“夫人,千万别动气,别伤到身子。”
屋里又传来梅云的一声尖叫。“啊!有蟑螂!”
夏侯云歌脸色一沉,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下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这般!
屋里传来肖秋柏低沉又有些僵硬的宽慰,“已经处理掉了,到时候买点药粉洒在墙角。”
夏侯云歌回身坐在摇椅上,正要问范大爷刚才想说什么,范大爷对屋里方向瞪了一眼,一摔袖子,哼了一声气囔囔地走了。
“小相公还真忙!”
“诶!”夏侯云歌想呼唤,范大爷已将院门摔紧。望着摇晃的院门,摇摇头。
这老人家,当真实诚的可爱。
东朔找到轩辕长倾的时候,他正在一户民宅之外,深浓的夜色在他身上蒙上一层阴郁的寒煞之气。
“王爷。”东朔低声提醒。
轩辕长倾依旧目光阴沉地望着那户光火昏暗的民宅,铁拳捏得作响。
良久,东朔终忍不住再提醒一声。
“王爷!我们该回虞城了。上官将军那边……”
当东朔感受到轩辕长倾浑身愈发阴冷的气息,渐渐没了声音。
“上官麟越。”轩辕长倾声音很低很低地咬牙一声。
当轩辕长倾刚刚赶到虞城时,见到上官麟越,那厮竟然不分尊卑地在他耳边威胁了一句,“你让她死了,你活着可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