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依和乔宴的妈妈坐的并排,对面放着几个购物袋。
“这家的山药好吃。”乔宴的妈妈说,“你爱吃山药吗?”
“爱吃。”
“爱吃……”
异口同声,一句是初依,一句是乔宴的妈妈,她已经知道初依会这么回答。
俩人都笑,乔宴的妈妈说,“那我来点菜,这家的菜不错,就是平时没办法自己来。”
初依说,“一个人吃饭有时候就是不方便,不过我们家那边,餐馆里都是熟人,自己去吃饭都会变成人越来越多,然后不够吃。”
乔宴的妈妈点点头,她和初依逛街一下午,能聊的都聊的差不多,知道初依家的大致情况。听到初依说这个,她翻了一下菜单,说,“从小长大的地方,都是老街坊,大家彼此认识,有好处,也有不好的地方。”
初依捧着茶杯,抿了一口,想到她姐姐的事情,没出事以前,走到什么地方看到有人看她,说她,她都心里很坦然,知道人家一定说,“那就是形意武校的初依。”
但现在,她却怕见到人说她,因为她怕别人说的是,“那就是初依,就是她姐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说,“只要一家人好好的,平平安安,在什么地方住,都是好地方。”
“对。”乔宴妈妈叫了人来点菜,然后和她说,“你都不知道,乔宴才被警校开除的那年,跑出去不在家,我天天睡不着觉。”
初依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那家伙,上过警校?
这绝对是开玩笑,那人身上的有钱人家宝贝蛋“贵气”,可怜的警校压不住吧!
她静静地,稳着自己。
她们这种练家子,遇事讲冷静,强敌在侧,临渊大事,更要冷静。
听八卦大事件,也同样适用。
她稳稳地,又抿了口茶,说,“他现在挺懂事的,你有什么话,应该告诉她。”
乔宴妈妈轻轻叹了口气,“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看有那么多夫妻,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为什么不沟通呢?”她看着初依,神情像长辈,也像朋友,“要合适的时机,有些话才能说出来。”
她转开视线,继续看着菜单说,“那时候他并不想和我说,他从小都比较有主见,我也没太管过他。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就一定是对的,或者我觉得对,是不是他想要的。”
初依很诧异,这种父母,她们九街十六巷没有。
她想多打听几句乔宴哪一年离开的警校,又觉得不合适,这事应该问乔宴自己。
就说,“他现在和周策一起,弄那个借贷公司,都挺好的。公司虽然有点艰难,但是也没有不安全的地方,你可以放心他。”
“谁知道他能干几天。”乔宴的妈妈把菜单又拉到初依面前,手指点着说,“……这几个菜好,等明天咱们再来吃这几个。”
初依:“……”
初依回去,辗转反侧。
没想到,乔宴以前干过警校。
他哪点像……
她翻了个身,用脸压着手,想到那一晚,她提着西瓜刀遇上他,和他一起的几个人。
她一下坐了起来。体制内的人,身上有相同的气质。
所以那天,她和那几个女人,都不约而同,以为来的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