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
凉菜已经上了,李屏对刘雅琴说,“我昨晚和祁白他爸商量,等结婚以后,让初依去我们家公司上班,趁着我还能教,一点点给她教。这样她以后和祁白,感情上也不至于过些年,有什么不同步的地方。”
刘雅琴笑着说,“初依做生意不行,那孩子,是将才不是帅才!”
“你看你说的,还是一套一套的。”李屏也笑,“谁都不是天生就有本事,那得自己一点点掘,你还没掘,咋知道不行。”
这俩人现在终于对频,显出了十几年老姐妹的默契。
大家欢声笑语,只有初依和祁白坐着,像两个木头人。
初依手里捏着乔宴给她的戒指,想到那一天,收到那个音频的时候,她又生气,还觉得有点解脱,因为他不那么好,她就可以不那么爱他了。
可他就算骗了她,她还是爱他,甚至都不想去找他算账。
这两个月,她仿佛已经把一辈子过完。
余下的日子,都会在回忆里过。
她趴在桌上,眼泪一个劲往外冒,控制不住般,她觉得自己都能死了。
大家顿时紧张。
李屏说,“初依咋了?”
刘雅琴摇着初依,“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初依的爷爷说,“是不是在外头太久,吹了冷风?”
初依说,“……我肚子疼。”
“那不吃饭了,咱们去医院怎么样?”
大家七嘴八舌,张罗买单,又张罗叫司机开车过来……
祁白闭了闭眼睛,说,“初依,我不能和你结婚了!”
大家全按了暂停。
初依趴在桌上,憋着自己,不要哭出声。
祁白说,“你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你说出来吧。”
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
祁白说,“你要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以后不让你说了。”
初依在衣袖上擦了擦眼泪,祁白从桌下递给她一张纸。
她坐起来,擤着鼻涕说,“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在火车上看到一个小男孩,吃着鸡腿可开心了。我和我自己说……结婚了,等有了孩子,每天过日子,才是实在的。你们也把能给我的,最好的都给我了。——可我不想要!”
大家都盯着初依,神情惊讶而意外。
只有祁白面色如常,却说道,“你就不怕他是骗你的,或者过两年,新鲜劲过了,他不喜欢你了。”
初依抽搭着说,“我不怕……我心里其实想的是……如果可以和他在一起,就算他不和我结婚,我有一个他的孩子,他以后哪怕不要我了,我一辈子也活的有劲,像我妈对我爸一样。”
全部的人都傻了!
祁白盯着她看,看她哭红了眼睛,从小到大,从没有过的委屈样子,她为了他,从不曾这样。
他说,“你怎么能爱上别人?”
初依说,“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要爱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