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一确定好,李临州立刻就回了南城。李既白亲自送他去机场,好好演了一场兄弟情深,才将他送上飞机。这边堂哥刚走,那边亲弟弟就来了。还是林深来接机。飞机已经落地半个多小时,大厅里人都快走没了,也没见李蓄出来。人不见踪影,电话也打不通,林深让其他人分散去找,终于在一家咖啡店前看到了人。那人斜倚在吧台上,正和一个金发碧眼的辣妹聊得火热。李蓄五官俊美身材颀长,一身浅米色休闲装,更是衬得他肩宽体长,这样的外型,扔在人群里扎眼得很。再加上举手投足间透出来的玩世不恭和出手阔绰,走到哪儿都像孔雀开屏,狂蜂浪蝶不断。如果说他亲哥李既白是一个合格的商人,那李蓄就是一个称职的纨绔。林深站在不远处,没再上前。吧台处那两人聊着聊着就紧紧挨到了一起,李蓄圈住对方的纤腰,那金发辣妹已顺势钻进他怀里。也不知道李蓄说了什么,那美女笑得花枝乱颤又含羞带怯。眼看着这俩人搂在一起,要起身离开,下一步走向十分明确。林深这才上前两步,喊他的名字:“李蓄。”浪到飞起李蓄回头,看到远处的林深,“啧”一声撇了撇嘴,一脸遗憾。他附在美女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又将一张名片拿出来塞进对方包里,才依依不舍和她告别。“阿深,你这人还是喜欢和以前一样,”他吊儿郎当走过来,刚才勾搭人时端着的那点斯文已经荡然无存,“总是扫我兴。”林深上前拿过他的行李箱,忍下笑意,赶紧给这位少爷顺毛:“这里不比国内,你刚刚过来,那人来路不明,谨慎点总是好的。”李蓄嗤笑一声:“你和我哥一样,被害狂想症都很严重。”说完又愤愤不平,“不管,你补偿我。”“你再晚来一分钟我就去快活了,一分钟你都不肯给我。”李蓄继续碎碎念,“你不知道我这几年在国内过的什么日子,爷爷每周给我设五天门禁,只有周末我才能出去嗨,我现在在南城的纨绔圈里都抬不起头来。”李蓄从小跟着李家老爷子在国内南城长大,老爷子虽然宠他,但也管得很严。他亲哥李既白常年在t国,父亲李清贤也不在身边,他早就想脱离老爷子控制,来他哥这里过无拘无束的生活了。老爷子又不是不知道他德性,怎么都不肯答应,一直以国内学业为由,不肯放他走。好不容易毕业了,李蓄又闹了几次,老爷子也懒得再拘着他,便把他打发到他哥这儿来了。司机把行李放好,两人便上了车,往闲月山庄驶去。或许看到自由生活即将在自己眼前展开,李蓄坐在车上还停不下一身的兴奋劲儿。林深问:“你是怎么说服老爷子让你过来的?”“这你可就问到重点了。”李蓄得意洋洋地说:“我最近玩得比较疯,老爷子担心我变成李江沐那样的败类,就麻溜把我送过来了。”李家两个儿子四个孙子,李临州和李既白都是当继承人培养的,另外的两个弟弟就随他们玩乐享受,只要不出大事就行。于是,李江沐和李蓄都变成了吃喝玩乐的纨绔。但这两个弟弟又很不一样。李蓄是纯吃喝玩乐,李江沐却常常玩出人命,是真的坏到骨子里。李既白跟大伯李清洛表面关系还可以,这几年看在爷爷面子上,一直处处让着大伯家两个儿子,也偶尔出面帮李江沐收拾过残局。说到李江沐,李蓄开始不愤:“我哥也是,给李江沐善什么后?他干了多少丧心病狂的烂事?让他烂死多好,李家还能少一个败类。”李蓄打小就和李江沐不对付,是恨不得掐死对方那种关系。李蓄比林深小两岁,他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弟感情不好,跟年长他四五岁的亲哥也玩不到一起去,却唯独和林深亲厚。“你们毕竟都是一家人,先生帮他善后也在情理之中。”林深眸光晦暗,随即又轻轻说了一句,“不过,种其因者须食其果,在罪恶中游泳的人,也必将在悲哀中沉没。”李蓄还在碎碎念,显然没听见林深的这句话。“阿深,我好不容易出来,你要给我接风洗尘大宴三天,好好补偿我。”“老爷子让你来,是想让你多学点东西,先生也心里有数。我倒是想补偿你,先生也得让啊!”林深翻了个白眼,“顶多,把你的门禁取消了。”李蓄一听不干了,一个虎扑过来,将林深压在座椅上,两个人闹成一团。前面司机和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露惊讶的神情。这位刚来的二少爷他们不了解,但是林深却是整个鸿百都知道的。他算是鸿百的二号人物,平常跟着先生出入,从未有过不得体和大笑大闹的时候,永远都是一副斯文稳重办事妥当的精英风,和现在滚在座椅上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