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跟王公子同行只是偶遇。”沈薏环听着,却觉得他在歪曲事实,很是不满,那王玦自己非要黏上来,她还能怎么办?
“他不是对你很是爱慕?你不知道要避嫌?”李渭脸色稍沉,打量她的双眼中带了些锐色。
沈薏环其实是个性情极为温和的人,说的难听点,她几乎是个很软弱的性子。
可是便是再好拿捏的人,也是不喜欢被无端职责的。
她正色对李渭说,“将军,这些年环儿如何待您,想必您心中清楚。”
“无论日后如何,现在妾仍是您的妻子,这些环儿都明白,”她心中有些委屈,但犹自压在心底,没理会李渭的反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当时王公子自发地跟过来,拒绝了都不成,那般境况下,难不成还要劈头盖脸将他骂走?”
“您是二公子,是将军,百姓们都称您是战神,可环儿不是,没有您那般的底气,也没法跟您一般,毫不顾忌别人的心意。”
沈薏环甚至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爱慕他不假,但也确实认为他从来都不知道如何尊重别人。
今天那种情况,便是四人同行,也是解释的通的,王玦跟澄儿本就算是同窗,遇到了一同走走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她回避王玦,不是因为她心虚,只是不想多生事端,没想到这会却要被他无凭据的猜疑。
李渭心中本不大在意那个王玦,他早知道这人,也知道他对沈薏环动过心思。但不管如今这王玦作何想,李渭其实都没把他放在心上。
这人是个蠢的,情绪露在脸上,每个见到他的人都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做事也不管不顾,全凭意气,这么些年,若非借着他爹安国公的一点声威,哪容得他在这京中胡搅蛮缠。
他实在是不愿跟这种人费时间打交道,更谈不上把他放在心上如何介意。
跟了他李渭以后,哪还能瞧得上王玦这样的男子。
他方才那样说,也不过是不想她被谣传诋毁,倒是真没想到有机会听得她这么一番真心话。
还真是糟心的很。
李渭看着对面脸上犹带着几分倔强和不满的人,气极反笑,点了点头,一句话未说,拂袖转身离开。
见他表情也不怎么好,沈薏环也有些愣神,临街传来些声响,循声看去,是疏云疏雨跟在沈逸澄身后一道回来,她也不再细想,走便走吧,她又没说错,逛了一晚上,她也着实有些疲惫,转身进了府门。
门口的车夫,看向守在旁边未曾离开的青崖,不知该如何是好,青崖也有些为难,他转眼看见马车中有些光亮,掀开车帘,正是那盏走马灯。
“先回府吧。”
“好嘞。”
第11章回府“这么晚了,你说我来做什么?”……
“姑娘,陈大夫进府来了,说是来看看您恢复的如何,正在前厅呢,您快收拾收拾。”
沈薏环这阵子日日午后都要小睡一会,通常疏云疏雨她们轻易不会来扰了她,这会将她唤醒,她仍有些困倦。
“陈大夫不是去了西南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她缩在被子里面,不情不愿地睁开仍有睡意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些将将睡醒的懒意。
“什么西南啊,您快起来精神精神,一会陈大夫就过来了,您这样子怎么见外人,总不好让人家在外面等着吧。”疏云卷起床边的帘帐,转头对着疏雨说:“疏雨,快去叫人打点水来,给姑娘擦擦脸。”
疏雨应下,快步出了屋。
陈大夫进来时,沈薏环已经收拾好,她站起来郑重的向他见礼,“先生安好,多亏先生妙手,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也是夫人自己恢复的好。”陈大夫还是如往常一样,笑意温和地与她说话。
坐下之后,疏雨奉上茶水,就退到了一旁,陈大夫探手为沈薏环把脉。
半晌后,他收回手,对沈薏环说道:“夫人已经大好,日后需小心些,莫要再伤了腿。”
“上次为夫人开的药倒是可以不用再吃了,我再为你写一副调理的方子。”说话间,他拉开自己的药箱子,沈薏环见到这箱子,猛地想到上次他落下的那枚白玉印章,下意识的便往箱子里看去。
陈大夫抬眼看了她一眼,与她探究的目光撞了正着。
“陈大夫见笑了,只是见您拿起这箱子,我想到前些日子您落下了一枚白玉印章,想来方才父亲将它还给您了?”被人家发现了自己的窥视,沈薏环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大大方方的说道。
她方才已经看到了那枚印章,正静静躺在他的箱子内。
“哦,夫人是说这个?”陈大夫从小箱中将那印章拿出来放在桌上,不紧不慢地对沈薏环说:“这枚印鉴确是之前不慎遗失的,还要多谢夫人和沈大人将它送还。”
“您客气了,光是看这白玉小兽的质地,便知道这是主人的心爱之物,时常拿在手中把玩的。”沈薏环看了一眼桌上的印章,笑着说道。
桌上的这枚印章正是她当日拿去问父亲的,她想到当时父亲看到这印章和拓印的字样,不动声色的问陈大夫:“陈大夫,这是您的印章吗?确实是很别致,这小兽玉雕也很灵动。”
陈大夫看着她,若有深意的问她道:“夫人觉得这纹章的字体可有些似曾相识吗?”
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