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笃定,干净的镜片后分明是了然关切的目光。
阮乔张了张嘴,不敢确认医生到底知道了多少。
于毅点到为止,没再说这个话题,正常望闻问切下来确认阮乔没有其他的问题才起身,走到门口时回头对床上虚弱的少年说:“孩子,凡事都要适量。”
阮乔垂下了眼睫。
文拉法辛是针对抑郁症起效很快的一种药,但副作用也明显,比如食欲减退,嗜睡,阳痿。
他现在本没有抑郁症,直接服用药物会产生比较明显的副作用,何况他吃的剂量还比正常用量要大。
这样他也不好受,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除此之外他没有办法了,他不可能用自己的生命威胁秦濯,秦濯也不会相信,他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做出过激行为。
比起伤害自己,通过服药造成萎的假象,才是对秦濯的致命一击。
既然秦濯固执地认为自己还对他有情,那阮乔就亲手毁给他看。
于毅推门而出,秦濯在门外已经等了良久:“怎么样,他到底生什么病了?”
“秦总,小阮先生他并没有生病。”于毅推了下镜框。
秦濯眉心皱起,厉声道:“他食欲不振,精神萎靡,还干呕想吐,你和我说他没有生病?”
“这……情绪对人的身体机能影响也是很大的,单从身体指标来看,小阮先生并无异常啊。”
被男人强悍的气场
威压,于毅手心冒出一些虚汗,但仍维持着平静的对视说:“您如果还不放心,可以从大少医院里再调专家过来看下。”
秦濯抿唇,于毅当初就是大哥介绍过来的,在家里工作数年,他自然了解对方的医术。
比起别的,秦濯先问出最紧要的问题:“有什么药可以缓解他现在的症状?”
也许秦濯自己都分不清,是听见阮乔说厌恶他更痛,还是看他羸弱难受地缩在床上心里更痛。
只是本无病,又何来药可医。
于毅缓缓建议说:“秦总,是药三分毒,小阮先生本身无碍,并不建议贸然用药,我给厨师写点温补清淡的药膳,他能吃下一些也好。”
秦濯默许了医生的方法。
于毅走后,他透过门缝看靠在床上的少年,第一次失去推开一扇门的勇气。
阮乔就那样安静地靠在床头,一动不动,如果不是睡衣领口有微微起伏的痕迹,秦濯都要以为自己的宝贝变成了一个人偶。
他苍白的脸只朝着窗外一个方向。
有小鸟落在那里,又振翅飞走的时候,他的睫毛会颤一下。
秦濯的手指也微微颤抖,一种近乎无力的酸麻从指尖开始蔓延。
他和阮乔在一起后,有了很多本来已经陌生的情绪,他心痛过暴躁过也失控过,但从没有无力过。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不是吗,自父母那件事后,秦濯再没想过他还会因为别的什么无力,这么软弱的情绪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