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哥,我喜欢了你多少年,我知道你心冷,可是这么久了,再冷的心也能捂化了吧。”
秦濯没有说话。
白颜不知道,他的心不需要捂化。
因为那里早已不是冰封的荒原一片,那里开满了热烈的玫瑰,再容不下其他。
“白颜,”秦濯说,“我以前拒绝你是因为不会爱,现在拒绝你是因为懂了爱,你明白吗。”
“你喜欢天真烂漫那一款是不是?我也可以啊。”白颜声音变得青春跳跃,“濯哥,濯哥濯哥濯哥。”
“你喜欢什么样子我都可以的。”
秦濯无奈地笑了。
不知道笑白颜,还是笑他自己。
在阮乔离开后,他读了那篇《小王子》。
像他们,又不像。
以前秦濯也以为,是他的小玫瑰日复一日才驯养了他。
但其实,哪里需要日复一日,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
在他们见面第一天,如果换成别人赖着不走,秦濯也许早就叫大堂经理,但他没有。
后来阮乔的一嗔一怒,那么多虎口拔须的事情,换成别人这样“天真无畏”,秦濯早就让唐礼把人打发走,可他却越来越喜欢阮乔。
阮乔曾经问,如果有一个更可爱更漂亮更合他心意的人出现,他会不会喜欢,他当时给了很差劲的答案。
他以为爱就像程序一样可以打分,符合条件一,加一分,符合条件二,加三分,那自然也是可以替换的。
可他错了,一切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
白颜心口发苦:“你不是说过,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吗?”
秦濯垂着眼睛,良久对听不见他道歉的人说:“我错了。”
也许冥冥之中那就是他们的注定。
爱是一门玄学,事后人们可以从各个角度分析它,什么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性格互补,但是它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可替代。
起初,白颜并不死心。
他还是时常去陪秦濯,甚至安慰自己,在不在一起做不做一些事情又有什么差别呢,总之现在是他在秦濯身边。
秦濯并不赶他,甚至还会主动和他说话。
只是讲的话全部和一个人有关。
秦濯说,阮乔其实特别胆小,蒸大米时不敢靠近高压锅,总害怕爆炸。
还很要面子,出去吃饭总不肯点已知好吃的菜品,总要探索奇奇怪怪的新菜,结果就是很难吃也憋着不说。
他还喜欢拥抱,特别粘人,但每次撩起火又装困,耍赖说明天还有早课,气人得不行。
秦濯讲起这些,永远是温柔的,低醇的声音动人心弦。
可对白颜来说却是凌迟。
日复一日,他没有打动秦濯,心却越来越死。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
那些琐碎的小事,白颜觉得自己都可以做到。
阮乔哪里好,秦濯觉得太多了,他说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