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沉默了半晌:“这件事,只有你能做。”
他答应过阮乔,不再调查他父亲的案子。
其实那时距离阮乔离开已经快两年,他也和秦父也足足角力了两年,最终秦父妥协,不再干预他对祁宋的进一步调查。
他其实忍不住去见过阮乔。
是在他终于明白了阮乔想要的尊重和温情时。
他去听了小家伙骄傲的演讲。
以前的他可爱,天真。
现在的他可爱,沉稳。
秦濯想象着阮乔展翅俊朗的模样。
但他却不能让阮乔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
所以他提前离开,又站在茂密的树后久久没有离去。
他以前觉得阮乔说的话好幼稚,比如飞鸟和鱼相爱,就会用风铃草寄相思。
可现在他也会觉得,和阮乔站在同一片云下,也很幸福。
也许拂过他指尖的风会落在他掌心。
后来他听到阮乔很开心地叫喻肆名字,
一阵风冲了过去。
他们坐上同一辆摩托飞驰而去。
秦濯曾经很讨厌那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冷脸小子。
但那个小子可以一直寻找阮乔,可以照顾阮乔,他又觉得这个讨厌的人也有点用。
喻肆接过那个由来不易的u盘。
秦濯永远是高傲的,即使看不见也像手握权杖的神祗,气势凛人。
但这一刻,在秦濯说这件事只有你能做的时候,他在男人身上竟然看到一分认输和落寞。
他本想谴责秦濯,怎么能擅自让阮乔背负一双眼睛这么大的负担。
但现在他明白了,秦濯根本就没有想过再见。
其实秦濯想过。
在他听完阮乔演讲的第二天。
在他三十二岁生日那天。
那时他已经回国,他的夜晚是阮乔的白天。
酒精让人冲动,他按出了那个号码。
他想告诉阮乔他懂了,他现在什么都明白了。
他想告诉阮乔,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但那些话如同见血封喉的毒药,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听见还带着困意的清软声音问你好。
和以往很多个遥远的清晨一样美好。
赖床的小家伙会抱紧被子,啊——不起不起不起。
那你亲亲,左边,还有这边!
漂亮的嘴角会翘起来,不想睁开的眼睛也弯成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