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会散头发了吧,宋姨娘这边要去拿她的手镯。
之韵没法,突然捂着肚子:“哟,我肚子突然疼,老夫人,伯母,我能不能先行告退。”
都到这份上了,老太太也不能太过分,便点点头。
之韵得了这允许,连忙飞奔出松鹤堂,直往沁雅轩奔去,回到屋里,心脏还跳的厉害。
丫环们得知这过程,纷纷对宋姨娘的行径感到不可思议。
松鹤堂的丫环嬷嬷们很快便把这一段流传了出来,全府上下都知道,不省事的宋姨娘又开始闹事了。
章之芳自然也知道几分这流言,每天走在路上,都觉得有人指指点点,觉得面上无光,连带着连之韵也恨上了。
之韵远远的在沁雅轩莫名的打了个喷嚏。
松鹤堂里,柳芸秀冷笑了两声,这章之芳一个庶女居然要与她齐名,也不看自己有个什么姨娘。她倒是很感激卢氏这个把宋姨娘接回来的举动。
宋姨娘却对自己的行径丝毫不在意,有时候章之芳提几句,她还哭天喊地的说之芳没有良心,之芳只觉得和这种女人没有办法沟通。
那日没有弄到之韵的首饰,宋姨娘很是不甘心,她年轻的时候见过之韵的娘,那名贵首饰多的数不过来,还不都是留给之韵?
宋姨娘越想越亏,这日干脆来到沁雅轩,一进门还不等丫环通报,便踏入之韵的卧房,眼睛直瞅梳妆台,上面散着几个簪子,手镯,随便一个都是上好的货色。
宋姨娘一喜,对正正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的之韵说道:“哟,大姑娘,这是干什么呢,外面天气多好,也不出去走走。”
身子却挪到梳妆台前,春兰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护住梳妆台。
宋姨娘脸色一变道:“你这奴才这是干什么,怕我拿东西呢,大姑娘,你这是怎么□奴才的,这些奴才不懂事,干脆让府里发卖了得了。”
春兰脸色发白,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她。
之韵气道:“宋姨娘这是做什么,我的丫环都是我娘的陪嫁,哪里轮得到章府发卖。”
“哟,大姑娘这话可不对,这嫁人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她的东西自然也是夫家的。”
之韵哼了一声:“宋姨娘又没有什么娘家,自然是不知道这嫁妆的含义,可是夫家都不能侵占的呢。”
宋姨娘一听这话,倒要撒泼了,伸手便要去拿桌上的簪子:“这些簪子手镯长的都差不多,谁又知道是嫁妆还是夫家的,若是夫家的,可是要充公呢。”意思是之韵不是儿子无权继承他爹的东西。
“春兰,夏荷,送客。”之韵见此人已如此这般,干脆也不顾什么礼数了。
丫环早已按捺不住,见姑娘发话,立刻架着宋姨娘的胳膊向外走,宋姨娘到了门口还大喊大叫,说这大姑娘真是没爹没娘没教养。
此刻,章之寒倒是正好路过沁雅轩,本想着林轶白老是支支吾吾的要他多关照之韵,便想着进来看看,哪里知道到了门口,却正好看见宋姨娘在撒泼。
宋姨娘觊觎之韵嫁妆的事,他多少也是知道的。小的时候,也是知道宋姨娘的德行,只是他娘也是姨娘,倒有几分戚戚之意,后来宋姨娘被送到庄子上,便没了音讯。
现在又出现,没想到宋姨娘居然还是死不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宋姨娘,你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章之寒如今也是章府里的有地位的男子,说话自然有分量。
宋姨娘愣了愣,当初的庶子已然长得这么高大了,紧接又哭诉:“哎哟,大公子,你为妾身做主啊,这大姑娘没有一点礼数,我好心来看她,竟然要赶我。”
“是来看我,还是来看首饰,姨娘心里清楚。”之韵对宋姨娘这种倒打一耙的行径很是不满,说话也不客气。
宋姨娘哼了一声,正要强辩,章之寒大声呵斥:“宋姨娘,你这哪还有长辈的体统,莫要忘了庄子上的日子,你若是还来骚扰韵儿,我便禀告父亲。”
宋姨娘见他这副样子,多少还是有点害怕再被送回庄子,虽然心有不甘,还是悻悻而去。
“大哥,多谢你。”之韵还很少见到这样的泼妇,眼泪便流了下来。
章之寒叹了口气:“妹妹无须多虑,好好的等着轶白高中,以后会有好日子的。”
他又如何不知道之韵在府中的处境呢。
安慰了一番,便离开了。
宋姨娘这一幕丑态自然又被传了开去,章之芳得知后,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就怕以后有人拿这姨娘做文章,说有什么姨娘便有什么女儿,那么自己怎么努力都是无法了。这下子更是恨上了之韵,连这炮灰也要给自己添堵。
卢氏得知章之寒为之韵做主,一方面高兴宋姨娘又出丑了,另一方面却没想到章之寒肯为之韵出头,也看出这府里章之寒是有地位的,若是以后高中,恐怕更难以掌控了。
这倒是给她提了个醒,该给章之寒说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