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信夹了一个到谷雨面前的小碗中,期待的看着她,道:&ldo;你试试。&rdo;
谷雨夹着咬了一小块,甜甜的香香的,松松软软,和想象中差不多的味道,嗯,上面的红枣挺好吃的。
容信一眨不眨的凝视着谷雨将这一小口都咽了下去,问道:&ldo;好吃吗?可有吃出其中的特别吗?&rdo;
谷雨继续吃着那块香甜的小糕,边吃边道:&ldo;嗯……挺好吃的,特别的话……好像没什么特别,似乎和别的糕点也都差不多。&rdo;
容信期待的目光渐渐的暗了下去,垂着头打量着蒸笼里剩下的几个小方糕,神色间隐约有几缕失落,又好似是受了委屈般的带了些恼意。
仿佛是自己在和自己较劲,容信几般情绪轮换,最终长叹了一声,沉着声音道:&ldo;杨谷雨,这是蛋糕。&rdo;
哦,原来是用鸡蛋做的糕点,和以往她吃的那些玫花糕啊,杏仁酪啊的甜点比起来,名字有点土啊。
又嚼了两下,谷雨忽的想到了什么。
嗯?蛋糕?
怔了怔,她放下了筷子。
容信微微无奈的看向了她,轻道:&ldo;杨谷雨,今日是七月初六。&rdo;说着,眼见着面前的女子依旧有些迷茫,略有些嫌弃的道:&ldo;你连自己的生辰时日都忘了?&rdo;
这下谷雨当真是有些懵了,她的生辰?七月初六?今天?
哦,原主的生辰好像还当真是在这时候,可容信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这个诡异的&ldo;蛋糕&rdo;,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她还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
容信见她碗里的蛋糕已经吃完了,便又夹了一小块递至她的碗里,解释道:&ldo;那日你香囊掉了,里面有你的生辰八字。&rdo;
当时他不过是匆匆一瞥,不想竟是暗暗记了下来。怪不得今日司晴和他都是怪怪的,明明早上可以叫她起来早点启程,却偏是任她睡了个懒觉,然后又是吃面又是&ldo;蛋糕&rdo;的,原来容信……竟是默默的为她准备了生辰。
容信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目光移向了一边,状似随意的道:&ldo;我去问了司晴你平日喜欢吃些什么,她说你曾提到过,生日时想吃&lso;蛋糕&rso;。
平州我也去过几次,倒是没吃过这种东西,问了护卫里两个老家在平州的,也都没听过此物。我只好寻了这镇上最好的厨子,凭着猜测大致做了予你。&rdo;
容信一整日不见人影,竟是忙活着为她做&ldo;蛋糕&rdo;……谷雨多少还是有些感动,思量了下,朝着容信认真的道:&ldo;小公爷费心了,多谢您了。&rdo;
容信瞟了她一眼,带了淡淡的笑意,道:&ldo;既是谢我,便不要&lso;您&rso;来&lso;您&rso;去的了。&rdo;说着,他伸手取过酒杯,为二人各斟了一小杯,一杯放到了谷雨的手边,另一杯则被他执了起来。
&ldo;谷雨,我们共饮此杯,祝你……&rdo;容信顿了下,寻常的吉祥话未免显得敷衍,而谷雨真正想要的,他却说又不出口来。
她不只一次说过,想要拿了钱自由自在,从此再不与他相关。
停滞了一瞬,容信继续道:&ldo;祝你此行眼疾顺利得愈。&rdo;
谷雨轻笑着,也举起了酒杯,道:&ldo;祝我越来越有钱,成为一个小富婆!&rdo;
容信也跟着笑了起来,酒杯轻轻和她的碰了下。
天色不知在何时已然有些昏暗了,夏夜里没了白日那般的燥热,冰凉的酒水入喉,还带着淡淡的甜香味,有点像前世喝过的米酒,十分适口,谷雨忍不住让容信帮着自己再填了满,又连着饮下了几杯。
容信默默的盯着她洁白静雅的容颜,忽的道:&ldo;谷雨,你值得天下间最好的锦绣荣华。&rdo;
谷雨扑哧一声笑了,道:&ldo;我可不要那么多的财富,钱多了麻烦也多,于我而言,寻常人家的富足日子便够了,再说了,天下间最顶级的荣华富贵应是宫里吧,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rdo;
&ldo;这只是形容而已,我自然说的不是后宫,也不可能令你进宫,何况我舅舅也不喜欢你这一款的。&rdo;
谷雨正饮着酒,听了这话,不免心下有些不服,放下酒杯道:&ldo;我怎么了?虽不说是沉鱼落雁,可好歹也算的上是小家碧玉吧,嘁,你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呢。&rdo;
容信低头将二人的酒杯添了满,低声道:&ldo;我说的是舅舅不喜欢,没说别人不喜欢。&rdo;
想起应城那个许小公子,容信心里复又觉得有些堵的慌,伸手将面前的酒饮了,瞥了眼前的姑娘,眯着眼道:&ldo;应城那个小子还是个半大孩子呢,你不会将个孩子的话当真了吧?&rdo;
几杯黄汤下肚,谷雨对他也没了往日的疏离,平日在冷静理智下压抑着的女儿家的性情也展露了几许出来,闻言撅起红唇,道:&ldo;你还说呢,哪有人和个孩子那般计较的,小气鬼。&rdo;
被嗔怪了的贵公子面上含着宠溺的笑意,见着她微带上了些醉意,娇憨的模样看的人心痒痒的,一时竟是移不开目光。
半晌,他才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酒杯,道:&ldo;你有些醉了。&rdo;
谷雨这会儿神智尚还清醒着,只是被酒意放大了情绪,人也不似平时那般时刻端着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