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徐嘉衍来说,朱雀是他的梦,曾经的美好,他一直存在于心中未曾抹去过,而施秋是现实,他无法忽视的存在。即便梦再美好,可他依旧活在世俗中,无法逃脱。“走吧。”那妇人的语气比先前的轻柔了不少,“孩子,我说了人魔殊途,终究无法修成正果。”朱雀垂着头,声音哽咽:“究竟为何无法修成正果,你们还不知道原因吗?”她转过头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恨意,“都是你们害得,若不是你们,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会是我,而不是一个凡人。”“可他只是一个凡人,寿命有限,你们抵不过时间的。”“抵不抵得过也是我们说的算,你为何替我们做决定。”朱雀道。“别废话,带走。”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说话了。妇人也是无奈,她一甩手甩出一捆绳子,直接将朱雀绑了起来,拽到自己身边。那绳子毕竟伤身,所以妇人抓到朱雀后,便将绳子收了回来,双手紧紧扣着朱雀。“朱雀……”徐嘉衍像是瞬间反应过来,忙追了过去,就在他快要触碰到朱雀的时候,他们突然浮起。徐嘉衍扑了个空。“阿衍!”朱雀心疼的看着地上的徐嘉衍。徐嘉衍并没有起来,而是跪在地上看着朱雀,眼眶通红:“朱雀你曾经问过我,殊途可否同归?我说可以,现在这句话依旧作数,只是这一世,我无法再回应你,施秋是个好女人,我不想伤害她,所以我想恳求你,下一世去找我,我定不会再负你。”“她是好女人,你不想负,那我你就可以随便应付嘛?我没有七情六欲,我感情收放自如是吗?”朱雀难过又气愤的大喊道。“虽然我也知道这个要求很无理,可我实在做不出其他选择。”朱雀看着他吼道:“你贪心,一个也不想舍去,今生又施秋。来世有我,徐嘉衍,你的心呢?是可以四分五裂的吗?”“我……”徐嘉衍一时哑然。他谁也不想伤害,却把他们两都伤害了。“带走。”男人皱着眉头有些不快的说道。他们转过身正准备离开,一个黑色的影子,朝徐嘉衍迅速跑去。朱雀身子一动,整个人从空中消失。“孩子!”妇人颤抖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天边的风肆虐的时候刮着,似乎要将这世间的污秽吹个干净。只见凌岐的手穿过朱雀的胸膛,殷红的血顺着她那鹅黄色的衣裳不停的往外流淌。“朱雀!”徐嘉衍的声音有些颤抖,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难过,他抬起颤颤巍巍的手,将朱雀搂住。朱雀看着凌岐,嘴里不停的往外冒着血,像是决堤的河面:“不……不要……伤害他。”凌岐没有回应朱雀,只是迅速的将手收回,朱雀的心脏立刻出现在他手中。“凌……”朱雀伸出手想要拽住凌岐,却抓了个空。她的心脏被凌岐带走了,左边的胸口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洞。朱雀的身子缓缓下滑,她几乎无力再支持自己的身体的,瘫坐在地上,徐嘉衍拼尽全力将她抱住,才没让她摔倒。“朱雀!”徐嘉衍搂着她大声的哭泣。朱雀抬起手握住环在自己身前的徐嘉衍的手,她的手很凉:“阿衍,我不怪你,也不恨你,若是来世你遇到了我,千万不要在放开我了。”朱雀的身子开始浮现荧光。朱雀看向站在一旁的夫妇:“父亲母亲,如你们所愿,我永远没办法和阿衍在一起了,你们放过我们吧。”“好疼啊。”朱雀微微转了一下头,正好看见对面房顶上坐着的南风玉和夜庭泽,她扬起嘴角,然后长着嘴似乎再说什么,但是却又无人听见。南风玉看着朱雀,面色微沉。徐嘉衍见她身体开始消散,拼命地想要将消散的光芒抓回来,可是他根本抓不住,哪有人能抓住光呢。“相公。”不知何时,施秋也来了,她躲在一角,看着她的相公抱着另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大哭,拼命地挽留那消散的身体。好像,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明明他们看起来感情那么好,可偏偏自己又插入其中。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怪谁,只是明白,徐嘉衍心中从此就有了一个她再也比不过的人。一个人不论做的多好,永远比不过一个已经消失的人,一个在他心里不断美化,不断憧憬怀念的人。就在朱雀快要消散的时候,南风玉乾坤袖中的银香囊飘了出来,只见朱雀消散的魂魄,正慢慢的朝银香囊飞来,随后融入其中。南风玉有些差异的看着这个银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