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彬深呼吸了一口,摁住我的肩膀,子卯……他温柔地叫我的名字,你考虑考虑我。考虑考虑我,好不好?不好。文彬,不好。我说。为什么?他质问我。不行的。我说。张文彬的喉咙里泻出一丝哽咽,我不在乎你心里有别人的,我能帮你忘掉他的,为什么不行?你告诉我,为什么不行?文彬,我叹了口气,谢谢你,很抱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你告诉我哪里不行,我他妈的能改啊!你觉得我哪里不行!我哪点比不上他了?!我张了张嘴,口边是呼之欲出的答案。不是他,就不行。我说,不是朱丘生,谁也不行。张文彬怔了一会儿,我睁着眼,慢慢淌下泪来,泪珠倔强地挂在我下颌上。他后退半步,身子一软,蹲了一下,手推在半空里,不让我靠近。他的肩膀剧烈地起伏着,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一刻我才恍然发现,就算我每天忙得没有一分钟空闲,就算我鸵鸟一样藏起脑袋,就算我闭口不提。这么多个日夜,我也没有一瞬间忘记过他。张文彬摸了把脸,抬起头,我们相对无言。过了好久,他才问,你已经非他不可了吗。我喉咙一阵苦痛,甜腥交织,每句话都带着刺。早就……我郑重地点头,我非他不可。张文彬叹了口气,转身往来出去,我们都没再说话。竹林静静的,只听得到脚踩草地的声音。走到尽头,他转头叫住我,子卯。你赢了,他笑了笑,我没到非你不可的程度,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也没有刻意等过你。就是知道你单身的时候挺高兴的,年轻时候惦记的东西,长大了还是想要,毕竟,他顿了顿,谁会不喜欢月亮呢?张文彬看着我,又挤出了一个笑容,你,那我先回房间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他侧身点点头,走时没忘带走他的浴巾。我停了会儿,走到我的房间,一开门发现罗明在等我,他苦笑了下,说,我早知道文彬对你有意思,我觉得你不会答应他,但又不得不试一试。傻帽儿,罗明看着我,说,从我来海市见到你一直到现在,你还有点儿人气儿吗?我拍了拍他的肩,陪我喝点儿。你那破酒量成吗?他问。成。我那天敞开了喝也敞开了和他说,我跟他聊起我和朱丘生的过去,聊到歪脖子树和老家的葡萄架,又说起了我们如何分手,之类种种。我没有客观地阐述,我主观色彩鲜明,我不遗余力地告诉罗明,我爱他。人都是趋利避害的,我说,我有办法早有了,我能放下早放了,但是我爱他。就算他和别人结婚了,说不定孩子都满地跑了,就算七老八十了,就算我那天火化了装进骨灰盒里,我还爱他。罗明被我灌得迷迷糊糊,他说傻帽儿,别说朱丘生不是你亲哥了,就算他是你亲哥,我都支持你把他追回来。他都成家了。不一定啊,我看。罗明说。他说,你和朱丘生天生一对,谁都拆不散,别人的姻缘是红线,你俩是钢筋混凝土。他又说,钢筋里面的,是你俩的骨头。你忘不了他,他就忘得了你吗?打碎了你们都得玩完。事到如今,他得认命,你得惜命。真的?我问他。真的,当然是真的。罗明看着我,笑了笑,他说,你不是在爱人,你是在信神。--------------------谢谢观阅??罗明,湾仔码头嫂子是你宿醉的昏劲太猛,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睁眼就看到罗明躺在旁边撑着脑袋看我,他衬衣领口的扣子全被扯掉了,脸上还挂着个大牙印子。他朝我抛个媚眼,说,小宝贝儿,你醒了?去去去,什么玩意。我说。他说,哥哥昨天伺候你伺候得不错吧?你也忒提裤子无情了。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说,您老也太往脸上贴金了,我对着你硬的起来吗?他凑过来,两道眉一挑,你对着我是硬不起来,你想着别人硬的可快了,哎哟哟,昨天晚上对我又亲又蹭的,就差扒我裤子了,还嘟囔什么,罗明捏着嗓子,哥~~~妈的你可闭嘴吧!嘿嘿嘿,干都干了还怕人说吗,罗明“淫笑”着,伸手勾过我下巴,小美人真带劲儿,哥哥我差点儿把持不住。操,我一脚把他从床上踢下去,滚吧。嘿嘿嘿!罗明在地板上一边扭着一边笑,还给我表演我昨天干了什么。滚!我又狠踹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