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健谈,从他的话中,钟渝知道了他以前是位职业马球运动员,在国外的马球队待过一段时间,但因伤提前退役,就回国当了个马球教练。
“说起来马球在国内还是小众运动,都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球队。”何教练感叹道。
钟渝一针见血:“成本太高了。”
何教练同意地点头,“确实。”
马球不像篮球或者乒乓球那样,随便一块空地就能玩。而一个专业的马球场地,相当于7个足球场那么大,场地设施的要求很严格,维护费也相当高昂。
而一匹训练有素的进口品种马,马本身的价格再加上训练费就堪比顶级跑车,更不要提后续的饲养与保健。
至于装备,一套稍微专业点的装备,随随便便也要好几万。
前面就是马厩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好在不算难闻,何教练带着钟渝往里走,有条不紊地介绍:“我们这里都是跟国外那些著名马场直接对接的,品相和血统都有保障。”
每匹马都有独立的房间,用木质的栅栏围着,上面开了个窗,让马儿能把头探出来。每个窗口下面则钉了块牌子,上面详细地记录了马的品种、年龄、性别、名字,以及饲主。
“有的马是会员的,放在我们这寄养。”何教练解释道,“除了有饲主的,你都可以选。”
来的路上何教练已经给钟渝介绍过这里的马种了,但钟渝没有什么偏向,全看眼缘。他走过一排窗口,看着里面形态各异的骏马,视线停留在一匹浑身棕色,眉心有撮白毛的马身上。
他径直走去,马儿好奇地看着他,看起来很温顺。
钟渝抬手,试探性地摸了摸。
马儿闭了闭眼睛,温顺地在他手心蹭了下。
掌心微痒,钟渝心念一动,说:“就它吧。”
“你眼光真好。”何教练笑道,“这是我们这唯一的一匹荷兰温血马,它叫流星,今年八岁,性格最是温顺。”
选完马后,他们来到了训练场上,就在贺云承他们打球的场地旁边。
中场休息,所有人都坐在场边,见又有人来,便好奇地看了过去。
高彦磊愣了下,差点没认出来人,等近了才发现是钟渝:“嘶,这不是云承家里那位吗?”
贺云承喝了口水,闻言满不在意地“嗯”了声。
有个人夸张地惊叹:“草,之前没细看,这腰这腿这脸,大美人儿啊!怪不得云承魂儿被勾走了!”
高彦磊笑嘻嘻地踢了下他小腿,玩笑道:“可别多看,小心云承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其他人在插科打诨,靳子睿眼底的惊艳一闪即逝,越发替钟渝觉得不值。
贺云承没理会他们,懒洋洋地单手支腮,视线一直锁定在钟渝身上,看着他被教练领进训练场,心思也跟着飞了过去。
“以前骑过马吗?”教练问钟渝。
钟渝摇头:“没有。”
“那我们今天先学骑马。”教练耐心地给他讲注意事项,包括怎么上马,缰绳马鞭怎么用,以及遇到危险怎么保护自己。
他给钟渝示范了下动作,招手:“来,试试。”
流星高大健壮,对于初学者会不太友好,所以教练还准备了上马凳,钟渝学着他刚才的动作,两手分别借力,左脚一蹬,顺利地翻身上了马。
他动作利落漂亮,坐得稳稳当当,何教练赞许地点头:“不错,有天赋。”
他教钟渝怎么控制马,钟渝学得很快,没多久就能骑着马慢跑,还会了一些简单的口令。
天气很好,钟渝骑在马上,感受着微风拂面,心境开阔了不少,和教练有说有笑。
“像流星这种品相,起步价至少一百万。”
钟渝讶异:“这么贵?”
“还有更贵的呢!”何教练指了指旁边的马球场,“看到那匹黑色的了吗?纯血马,前几年英国拍卖了一匹,最终成交价六千多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四亿多。”
他指的刚好是贺云承骑的那匹,钟渝愣了下,继而摇头失笑。对于有钱人来说,钱只是个数字,只要喜欢,心血来潮花巨款买什么都不足为奇。
“那他那匹呢?”他好奇地问。
“唔……”何教练沉吟了下,“看品相的话,保守估计三百万以上吧,相当于寄养了辆跑车在我们这,我没事就去擦擦车,也挺有成就感的。”
他表情搞怪,做了个洗刷刷的动作,钟渝被他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