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怡:“……………………”
算了,对她能有什么要求?学校有一年惊现女厕被偷拍事件,据说是某个女生的前男友恶意传播裙底照片,其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见女生染了及腰的绿色长发,整个学校绿头发的就那么几个,女生们陷在惊惶和自证中反倒被动,满论坛吵得风风雨雨。
结果第二天路栀就顶了头云雾绿出现在学校,漂亮又张扬,当天下午,全校一大部分女生染发的染发、买假发的买假发,不到五天,一个教室一半的绿头发,是反抗也是互助,当事人得以从羞辱中脱身,私下感谢过她好多次,她摆摆手没当回事儿,说只是来源美剧的一个灵感,还一口气把那一群男的全给抓出来退学了,建校史称之为路栀事变,她由此在全校一炮而红,成为吾辈楷模。
后来发色褪了,她又染回了自己挚爱的栗棕色。
李思怡盯着她动作,不过两分钟,路栀已经揉了揉酸胀的肩颈,转移到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件绕颈的长裙。
宽松的罩衫被她脱下,她抬手伸展开时像只矜雅的白天鹅,衣料窸窣穿行而下,珍珠色的礼服在灯光下泛出细闪,垂坠的面料无虞地勾勒出起伏有致的好身材,再配上这张脸,简直纯欲鼻祖。
——只要不开口说话的话。
李思怡很有兴趣:“怎么突然换装了。”
“我觉得你那个方法可行,我去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能给我匀个展位,他今天回国肯定有活动,我要跟他一起的话,当然得换套衣服。”
“行,那你先回去准备下。”李思怡又反应过来,“但是你怎么会准备礼服在这里?”
路栀:“哦,我担心哪天我们的游戏忽然得奖了要去领奖,先准备一套,到时候有衣服穿。”
“……”
路栀是典型的想做就立马做型人格。
好处是效率高、速度快;缺点么……有时候上头太快,不计后果。
她四点提前收了班,因为是老板,所以也没能人能管她。
只是忘记通知宗叔来接她了,路栀自己叫了个车,填目的地的时候犹豫了会儿,还是打算先回家一趟。
到家后她直上三楼,主卧所在的楼层安静一片,不像有人回来过。
她歇了口气,轻车熟路地将胸衣解开,然后一把抽出,勾在指尖。
另一只手点开微信语音,给李思怡发消息:“我本来准备直接去祖宅找他的,不过想了想万一他不在呢?所以先回来了,补个妆再给他发消息吧,毕竟也算小别……嗯,半年了,大别吧。”
“总得准备一个好一点的见面,有利于我后面——”
她鞋脱在柜旁,完全沉浸在语音当中,只顾着看脚下地面,赤着脚推开浴室大门,准备洗个手。
语音至此戛然而止。
有人正在浴室洗澡,刚关水,还没到穿衣服的环节。
蒸腾的水雾像是仙境,争先恐后地奔涌而来,听到动静,雾气中那人转身,手中白色毛巾搭在颈后,喉结被浇得泛红,一头黑发湿得明亮。
刚关没多久的花洒还在落水,落在他额发上颤了两滴,再滴上他平整紧实的胸肌和腹肌,隐约而下,水珠游走。
而她手里还在转自己的胸衣。
没了束缚、软绵绵垂在胸口的形状被完全勾勒,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取消语音、捂住胸口,还是先找块干净的玻璃一头把自己给撞死。
……
正打算掉头就跑的时候,他启唇的声线再度将她定在原地。
雾气尽散,傅言商面不改色地抽出浴巾,循着她视线围在腰间,镇定得仿佛被看光的人不是自己,越过没开的吊灯开口道:
“提前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