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陈千歌眨了眨眼睛,“那我小时候你拿皮带抽我”“你不听话我不得收拾你啊?”陈世锦说,“这是两码事。”“行,你是对的,”陈千歌说,“哎爸,后天就除夕了,要政府还是坚持开山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回北京过年了?”“会回的,”陈世锦戴上眼镜看手机新闻说,“你爸我上面也是有人的。”“嚯,我怎么不知道。”陈千歌稀奇地笑。“之前叫你来公司上班你不上呗,你能知道这些?”陈世锦瞥了他一眼,“你这次来是不是还逼迫问你妈了?”“什么叫逼迫,我是直截了当问我老妈的,”陈千歌瞪大眼说,“她跟余滇蓝根本就不是藏事儿的人,我回到家一问你他俩的表情都变了,对了,余滇蓝也知道吧?合着这么大的事情就我不知道。”“你不是在上班么。”陈世锦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余滇蓝给陈千歌打电话来了。“得,不能在背后说人,”陈千歌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笑着说,“喂。”“我操|你是闪电侠吧,我他妈一下班来你家找你,结果伯母说你飞四川了?!你是真能折腾啊!你都知道了吗歌仔?”余滇蓝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长串。“嗯啊,都知道了。”陈千歌回答说。“那个,我可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啊,”余滇蓝说,“那边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应该快了吧,政府还没有什么通知。”陈千歌说。“谢慈这个烂人,操!”余滇蓝大声骂,“妈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他送进监狱去!”陈千歌听笑了,“加油啊哥。”“这没几天就过年了,你和伯父多久回来?”余滇蓝问。陈千歌看了陈世锦一眼,陈世锦嘴型告诉他后天。“后天吧。”陈千歌说。“行,等你回来过年哦,我这几天把谢慈的卷宗调出来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上诉,”余滇蓝叹了口气,“希望能成功。”陈千歌手摩挲了下手机,应了声,“嗯,辛苦了哥。”“能成功的话他就不会逍遥法外这么久了。”挂完电话,陈世锦突然说。“但总得怀揣希望不是吗。”陈千歌低声说。果真如老爸说的一样,第二天村长和县政府的人就来到田坝指挥那些挖掘机开走,说上面的人不同意开山种黄茶,以后也不会再随意开山了。“陈总,这次谢谢你了。”村长年近七十,在甘溪村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官了,熬得头发已经全白,热泪盈眶地握着陈世锦的手说。那些书记和主任纷纷上前和陈世锦握手,带着真挚得感谢。“应该的,”陈世锦喉咙一哽说,“应该的。”村里庆祝这一喜讯,还杀了一头猪摆设坝坝宴,全村人都洋溢着高兴的笑容。陈世锦在外面跟那些父老乡亲聊天,陈千歌进屋把老爸的东西全部给收拾了,打算晚上启程回北京。“我时常在想,陈爸上辈子是不是甘溪村的土地神。”陈晨帮陈千歌一起收拾东西,说。“怎么讲?”陈千歌笑着看了她一眼。“陈爸从08年的大地震就一直援助着甘溪村,村子肉眼可见的在越变越好,”陈晨说,“这次如果不是陈爸,我估计山早就被挖了,甘溪村的每次大事儿陈爸都在守护,这跟土地神有什么两样。”“你陈爸听见你这么夸他,不知道得乐成什么样,”陈千歌笑了笑,“他就是这样的人,比较大义的一个人。”“我毕业了也跟你一样,千歌哥哥,”陈晨停住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陈千歌说,“回家乡建设,不想它再受这样的事情了。”陈千歌愣了愣,随即抬手揉陈晨的头,“加油。”-我听余滇蓝说你又到四川了?-去陈晨家吗?-好久回来啊,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保证你看了会非常喜欢。陈千歌把老爸的东西收拾好放到车子的后备箱,掏出手机看时赫然几条靳子桀的消息。-什么东西?-秘密。-哟呵,这么神秘?-对啊,我准备了好久的。-行,等我回来。时间本来定的是晚上离开,但是考虑到夜晚的山路不太好走,况且天气还下着蒙蒙细雨,更深露重的,以防会出现什么危险,陈世锦提前到下午六点就启程了。六点都有些晚,冬天六点的天就跟夏天九十点似的。全村的人都来送他们父子俩,打着手电筒给他们照亮前方的路,陈世锦与他们挥手告别。回去是陈千歌开车,想的是让他爸好好休息一阵儿,今天他的右眼皮一直跳,就没有消停过,而且靳子桀送给他的玉观音绳子也断了,掉在地上玉观音被摔出一条轻微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