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说程澈的母亲和女孩家属做了什么交易,也许她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但同人就是不同命。
另一个和程澈肾脏匹配上的患者,确实等待的时间更久。
只不过一直因为高额的费用开销,连定期检查都很少做。
甚至因为常年患病,家里欠了一屁股外债也凑不齐手术费。
肾源出现后,患者自己签署了自愿放弃承诺书。
但他的父母,却在移植手术的第二天,同时去了德胜集团入职。
他的妹妹获得了出国留学交流的唯二名额。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这些都是巧合。”
赵月本来还想继续抱怨几句,但对面陆陵游的脸色不太好,她只能把话茬咽了回去。
“哎,算了。
这事天王老子来了都管不了,我说了也没屁用。”
刘威起身几个人都拿了瓶矿泉水。
他先递了一瓶给方甯。
“哎,我刚看到这些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反应。
真心堵的难受。
方甯你说,如果之后他家还是凑不齐钱,或者就算是凑齐了手术费用,却再也遇不到合适匹配的肾源。
那这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就这么被拖死了么。
是,父母有了工作,妹妹出国留了学。
但是他自己呢,他如果因为拖延移植手术死了,这之后他这一家人要怎么面对这件事。”
办公室内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半晌,陆陵游用打火机重重的敲了两下桌面。
“我让你们来开会,是汇报案情进度的。
不是让你们几个来跟我演窦娥冤。
这世界上什么事都没有绝对公平。
法律不是神旨,它只是在一个相对值中寻求社会平衡。
我们警察也不是神。
只是一个维持底线原则的职能工作者。
如果你们把对公平道德这些范畴的个人情绪带到每个案子中,那最后备受折磨不堪负重的人,只有你们自己。”
赵月缓缓低下头,声音也软了几分。
“我错了老大。”
陆陵游皱着眉。
“不是让你们忘记这些情绪。
而是你们要学会把这些个人情绪捂在自己家关起门的被窝里。
到了工作中,尽量都给我藏住了。
刑侦,面对的不是谁家丈夫出轨了,谁家邻居扰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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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经手的每个案件,都对应着一个或者多个死者和无数个受害者家属。
你们的每个过激反应,无论是对于受害者家属,还是对于仍在逍遥法外的犯罪分子,都是恶性催化剂。
如果今天坐在这里听你们这番言论的是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