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倩织羞红着脸从屋内端着水盆走出时,门口,王书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女儿这副可爱的模样,正欲开口调侃几句,但话到了嘴巴,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王倩织余光瞥见了门口的母亲,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低着头快步就要从她的身边走过。
王书仪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
“我煮了一碗面,放在餐桌上了,你忙完了记得去把面吃了。”
王倩织的脚步微顿,嗯了一声后,便快步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进入卫生间后,她将水盆里的水倒掉,又用冷水洗了把脸后,脸上的红晕这才散去一些,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为何给她一种陌生感,好似镜中的并不是自己,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去触碰镜中的那个自己,也就在这时,卫生间门外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倩倩,再不出来面就坨了。”
母亲的声音将她飘散出去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她慌张的收回了伸到一半的手,脸上也是不知何时攀上了一丝恐惧之色。
她低下头去,不敢在去直视镜中的自己,又用冷水冲了冲脸,她这才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到了餐厅后,母亲早早的已经等在了这里,见自己过来了,她淡笑着招呼自己快来吃面。
坐下后,王倩织端起了面前的鸡蛋面,喝了口汤后,放下了碗,拿起了一旁的筷子,吃了起来。
王书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女儿吃完了整碗面,等她吃完后,王书仪伸手将碗筷拿去了洗碗槽,等她回来后,见王倩织还呆呆的坐在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王书仪坐回到了她的身旁,想了想开口说道。
“关于他的事情,我想了许久,还是觉得应该让你知晓比较好。”
母亲的话,瞬间就将王倩织飘散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最后变得坚定无比,转头紧紧的盯着母亲。
见到女儿这副认真的模样,王书仪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顿了顿她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后说道。
“有关于他的事情,还要从他的母亲何瑜兰说起,那时他的母亲跟我是最为要好的闺蜜,我们每天一起上学,一起吃饭逛街,现在回想起来,那真是一段惬意无比的日子,毕业后,我们还一起进了研究室,也是在那,我们都遇到了彼此的挚爱,我们的婚礼都是在同一天一起进行的,结婚那日,酒过三巡,你那不着调的父亲,厚着个脸皮,为未来我们两家人的孩子定下娃娃亲,结婚后,没过多久,我就怀孕了,后来便有了你,你出生那天,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刻,但何瑜兰那边却是迟迟没有传来喜讯,就这样时间一天一天过着,在你两岁那年,毫无预兆的,她们传来了孩子出生的讯息,接到讯息后,我跟你父亲赶忙拉着你一起去了他们家中拜访,但到了她们家中后,躺在床上的何瑜兰脸色却是格外的惨白,整个人也是无比的虚弱,但那时我们也没太将这事放在心上,在看完那襁褓中的孩子后,你那父亲,在确定那孩子是男孩后,那不着调的脾气又是冒了出来,拉着皓月的父亲就是一顿絮叨,关于你们娃娃亲的事情,也是在那时彻底落实下来的,而之前让你交还给皓月的那枚芯片,就是定亲的信物。”
说到这,王书仪顿了顿,转身去一旁的茶柜中倒了两杯茶,抿了一小口后,她将另外一杯放到了女儿的面前。
王倩织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后,问道。
“那我们这边给出的信物是什么?”
见女儿问起这件事,王书仪的脸色变了变,最终像是认命了一般,轻叹了口气后摇了摇头说道。
“什么也没有给,那时,你那父亲,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拿什么东西当做信物,后来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说先欠着,等他想好了在将信物补上,这一拖欠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三年后,也就是十年前,火种计划正式落地实施的那天,何瑜兰将还只有两岁的皓月托付到了我的手上,火箭升空后,没过多久就与控制台失去了联系,最后也只传回了一条警示的讯息后,彻底没了踪迹,那时的我深陷于悲痛的情绪之中,等我回过神去寻皓月时,却已是找不到他的踪迹,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几乎翻遍了整个通天塔但都没能寻到他,那段时间里,时不时的还会有人在打你的主意,我也是实在抽不出身去通天塔外寻他,这事也就这么耽搁了,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他”
就在她们交谈之时,在通天塔外的清风观此时却是震颤不已,道观下的大地数条深不见底的裂缝中阴冷无比的黑气自其中源源不断的冒出,时不时的还会从其中传出愤怒无比的咆哮声。
此般的动荡已经持续了有大半日了,但那古朴陈旧的清风观却是在那般的地动山摇中屹立不倒,一身白衣白发的少女稳稳的端坐在观中的蒲团之上,双眸紧闭,轻声背诵着清心经。
观外,无名依旧长跪于观外,身下大地的震颤对于他而言好似完全不存在一般,那些自裂缝中蔓延出来的黑气,试图将其包裹,但无论它们如何努力,却依旧无法侵入他的身体分毫,他就像是一块顽石一般,不受那黑气丝毫的影响。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地下的震颤逐渐减弱,那暴躁无比的咆哮声也变得虚弱无比,那声音的主人万分不甘心的吼道。
“你们关了百年,但那又如何?我迟早能破开这封印,到了那时,世间一切都将臣服在我冥王的脚下!而你白月!将会是我选定的第一个祭品!我会让你在无尽的痛苦中祈求我的原谅!哈哈哈!”
对于他的大话,白月眼眸微睁,不屑一顾的看了眼地下后,淡淡的说道。
“这么多年了,你依然还是这般的愚蠢,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父亲已经回来了,你脱困的那一日,便是你的死期,冥王?别逗了,不过是一只没人要的丧家之犬罢了。”
她的话瞬间就让暴怒的哈迪斯沉默了,大地下的震颤也在此时戛然而止,大地上的裂缝也是重新聚拢了起来,一直到最后一条裂缝聚拢前,大地之下又传出了哈迪斯声嘶力竭的咆哮声。
“不可能!他不可能还能回来!一定是你在诓骗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