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一走,阮梨的目光就移到陈迄周的左手臂上,她盯着看了几秒,斟酌片刻后问道:
“你们平时执行任务,很容易受伤么?”
陈迄周看着阮梨,没答话。
她眼底的担心不像装出来的。
可陈迄周却不明白阮梨到底在想什么了,是对他又旧情复燃了吗?还是单纯异乡见旧情人,格外亲切?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人无法接受。
陈迄周往后轻靠在椅背上,他挪开视线,不再看阮梨,淡声回答着:“还好。”
如往常般客气疏离的态度。
阮梨眨了眨眼,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陈迄周不可能主动和自己搭话,毕竟像这样还算和平地坐在一起吃饭,都是奇迹。
阮梨在脑子里搜索所有能聊起来的话题,最后想到了李奶奶,正要开口,却被对面的陈迄周抢先了。
“我听胡旭的父亲说,他奶奶情况很不好。”
“嗯。”
阮梨点头,如实道:“是不太好。胶质母细胞瘤一般会反复复发,无法痊愈,术后放疗也只是延长生命期。”
闻言,陈迄周沉默下来。
这几天,他们忙着执行任务,手机上交后基本与外界隔绝了联系。
在胡旭奶奶入院前,他的父亲打过一个电话,但胡旭没接到。
当时陈迄周已经带着胡旭抵达自治县了,他接到郭队的命令,有一伙暴恐分子逃窜,派他带领队前去进行抓捕。
但具体藏匿点不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范围。
他们连着蹲守好几天,才把三名手持砍刀的暴恐分子抓住。其中一名携带了枪支,在子弹打到胡旭身上前,陈迄周扑过去推开了他。
两人十分幸运,都没中弹,不过陈迄周的手因为落地姿势不当,骨折了。
等后续事情全部解决,陈迄周才去部队医院治疗。
胡旭坚持要陪着他,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从其他亲戚口中得知自己奶奶要做手术的事情。
陈迄周见胡旭着急得话都说不清,便跟着一起来了。
阮梨看着不说话的陈迄周,知道他在担心队员,刚纠结着要不要安慰他,服务员却在这个时候上菜了。
话题也就被带了过去。
吃饭过程中,阮梨没再挑起话题。
陈迄周的父亲是军人,他家教向来好,食不言寝不语。
这是阮梨高中就知道的。
下午两点多,他们结束用餐,走出饭馆,阮梨下意识抬头看向陈迄周,想确认他是要跟自己一起返回医院,还是回部队。